“哥,那孩子跟你长得又不像,孩子他娘也不记得自己怀的是谁的孩子了,你根本没必要负这个责任。”刚才还一口一个您叫着的青年,在气氛松快下来后,立刻也改了口:“盟里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做主呢,况且你就心疼心疼弟弟我吧,见天儿的这么跑来跑去,我这江湖第一快腿都要给跑废了。”
“跑不废,我倒是觉得你现在速度越来越快了。”听见对方这么跟自己耍贫嘴,孟澈忍不住又笑起来:“说整天待在盟里太无聊的是你,现在给你机会在外面跑,怎么又觉得累了?”
“当然不能,替哥你做事儿是我的荣幸。”青年没正形的嬉笑着:“只是那几天老家伙,三天两头找茬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你兢兢业业他们挑不出由头,可你都半个多月没露面了,他们是想尽一切办法找您麻烦。”
“无所谓。”男人一脸的无所谓:“只要我问心无愧,当不当这个盟主,并不重要。”
“那不行。”青年连忙摆手:“要是没有你,哪来我栖阳的今天。”
“不是我让你有了今天,是你自己成就了你。”抬手点了点青年的脑袋,天色渐晚,他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孟澈打算回去:“你若没什么事情,明天开始,就跟着我吧。”
“这不好吧。”栖阳表现的有些扭捏:“我看到漂亮姑娘害羞。”
“没事儿,漂亮姑娘看到你直犯恶心。”
“唉,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弟弟呢,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你说,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弟弟了。”缠着已经抬腿离开的男人,栖阳摆出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倒没发现。”转头斜睨了青年一眼,孟澈做了总结:“你和秦有福还挺像的。”
“什么意思?”栖阳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我幼稚是吗!哥!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哥哥了!”
“变就变吧,哪会有人永远一成不变?”抬头望了眼灿烂星河,孟澈心中生了些感慨。
就连这天上的繁星都在不断变换位置,更何况是芸芸众生?
“你不也从当年的街边小偷,变成了如今的栖阳大侠?”
“要不是哥你把我捡回来,我又怎么会变成栖阳大侠。”提及往事,青年有些唏嘘:“不光是我,盟里多少兄弟改邪归正,不都是靠哥你。哥,你是我认定的武林盟主,江湖能太平这么久,也是靠你,弟兄们都是跟着你尸山血海里打过滚的,谁来当也不会服,盟主的位置换了人,我们自然要跟着你走,这一走,没了现在的身份,还不是任人揉扁搓圆?我们都是苦过的,不想再回去过那些苦日子,也不想再受人欺负。我知道哥你无所谓那个位置,可是兄弟们有所谓,因为有你,才有我们,这从来不是一句场面话。”
孟澈不再说话,他何德何能受得起这样的追捧,回首二十多年,为人做事不过都凭心而已。
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也从未想过要得到什么,从别人那里拿来些什么。
“哥你到了。”两人用轻功赶路飞快,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柳慕天的小医馆外面。
“好。”点点头,男人一跃上了墙头,刚准备跳进去,又想到了些什么,转头对还站在院外看着自己的青年,最后说了一句:“你记住,生而为人,可怕的不是受欺负,而是愧对了良心大义,还能谈笑风生。”
一医馆的人,谁也不能撼动秦霜降想要明天继续赶路的决心,无法,为了让睡了两天的她今晚能休息好,柳慕天只好在她今晚的药里又加了点安眠的成分,还在她屋里点上了安神香。
安顿好秦霜降,柳慕天回到前厅继续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药材都清点完了吗?”
“点完了。”
“秦姑娘的药准备好了没有。”
“都在这儿了,白天吃的系红绳,晚上吃的是灰绳。依照师傅的吩咐,温补的补药都用黑绳子系着。”孟澈站在药堂外,看着青衫男人在做临走前的准备:“对了,师傅,您吩咐我买的黄糖蜜饯和蜂蜜,都在那个小箱子里。”
“好。”一一点完东西,柳慕天从怀里掏出一本薄册子,交给自己徒弟:“在我走得这段期间内,功课万不能落下,册子里记得病症都要背熟,我回来要考。还有,切记莫要擅自行医,若让我回来你知道你打着我的名号给人看病……”
“师傅放心,在您说我可以出师之前,徒儿绝对不会擅自行医。”
“那就好那就好。”满意的点点头,柳慕天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交给他的小徒弟:“不是不想让你行医,只是我们医者,是要对别人的性命负责任,你现在能力未及,不说别人的命,离了我这医馆,你想好好活下去都难。”
“徒儿省得。”
一直等到师徒俩交接完所有东西,孟澈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来:“柳大夫明天同我们一起走?”
“当然,我不可能放着秦姑娘不管。”
“医者仁心。”赞叹这么一句,孟澈的目光落在刚才小徒弟说,装了蜜饯黄糖蜂蜜的盒子上:“为何要带这么多甜食?”
孟澈想说给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尤其是六七岁,快要面对换牙困扰的秦有福。
“接下来秦姑娘还有一堆苦药要吃,她前段时间又一直低烧,嘴里味苦,我就想着多带些甜得给她改改口,嘴甜心才不苦,心里不苦,这病痛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