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瞄了展昭一眼,便不再多说。展昭沉默了片刻,突然又看了白玉堂一眼,“不说你大哥了。说说你的结义兄弟吧。小白,你这次进京肯定也是为了安乐侯,说说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皱着眉喝了一杯酒,才再次看向展昭,“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如果简单的说那就是两条,第一,安乐侯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按他的所作所为,千刀万剐也不会冤枉了他。第二,我们五鼠兄弟跟这个安乐侯有深仇大恨。这次进京,哥哥们是为了报仇,我也是为了报仇。只不过他们太过鲁莽,竟然殃及到了公孙大哥。”
说到这里,白玉堂轻轻皱了皱眉,看了展昭一眼,“展昭,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公孙大哥并不是我二哥打伤的。”
展昭点了点头,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在你我同时在场的情况下能偷走韩二爷的飞镖,又能打伤公孙大哥。这个人的武功恐怕在你我之上。”
白玉堂也点了点头,“在如今的江湖上,有这样武功的人有几个?”
展昭皱了皱眉,“欧阳老哥哥算一个。”
“北侠?”白玉堂挑眉道。
展昭点头,“除了他老人家以外,少林的几位高僧,包括我师父在内也可以做到。另外还有你师父张老爷子,还有——”
白玉堂笑着打断了展昭的话,“你说的这些都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你觉得,他们的确能做到,但是你觉得他们会去做吗?”
展昭摇了摇头,笑道:“自然不会。其实我还想到了一个人。”
白玉堂一笑,“说出来,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展昭点了点头,脸上神情再次凝重了起来,“我想到了襄阳王府中的那个黑衣人。”
“就是打伤过你的那个黑衣人。”白玉堂冷冷地道,“我也想到了他。如果真是他,那么,他背后的那位王爷,显然又要不安分了。”
“小白,时隔两年,虽然我们的武功还不如他。但是如果联手,能不能打得过他?”
白玉堂端起酒杯,含笑看着展昭,“有机会的话,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展昭也笑了,想起了那个几次三番给他们带来麻烦的黑衣人,便忍不住握了握放在桌边的湛卢剑。
展昭一握剑,白玉堂也下意识地往那剑上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白玉堂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他皱着眉盯着那剑看了好一阵子,看的展昭都有些奇怪了,忍不住问道:“小白,你看什么呢?”
白玉堂终于将视线从那把剑上移开,嘴角轻轻抖动了一下,又看向了展昭。白玉堂的心潮此时不住地起伏,一颗心又是酸,又是苦,又是痛。他当然认得那把剑,因为他从小就认识丁家的双侠和他们的小妹丁月华。
丁家宠爱女儿,家传的湛卢剑都是传给女儿。丁月华的剑,此时握在展昭的手里,那展昭的剑呢?莫非已经给了丁月华?
白玉堂眉头紧锁,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丁家兄弟了,竟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了展昭?而丁月华的贴身之物现在出现在展昭的手里,这两个人莫非已经有了什么亲密的关系?
“你怎么了?”展昭不解地看着白玉堂发呆,忍不住催问道。
白玉堂定睛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那把剑,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把剑,是湛卢,丁月华的佩剑?”
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突然提起丁月华,忍不住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又是一热,答道:“是,这的确是丁小姐的佩剑。”
白玉堂见展昭脸色微红,只当他想起丁月华来才如此腼腆羞涩,心中便是一痛,但仍然坚持着问道:“那你的剑呢?也在丁月华那里?”
展昭一愣,随即笑了笑,答道:“不,我的巨阙现在确实留在丁家,不过是在丁家双侠的手里,并不是丁小姐——”
定亲当然要父母兄长做主,定礼不放在小姐手中也是正常的。白玉堂从展昭的口中听到了答复,也算是印证了心中所想,忍不住又是难过又是气愤。他看着展昭脸上的微笑,只觉得又是好看,又是碍眼。
白玉堂忍无可忍,猛然起身,转头就往酒馆门外走。展昭一惊,他便是怎么也想不到白玉堂竟然就这样拂袖而去,急忙追了出去。
“白玉堂!你去哪里?”
“去给展大人准备定亲贺礼!”
丢下了这句话,白玉堂便消失在巷子的尽头,展昭再想追,对方早已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