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说说嘛。”白玉堂的好奇心算是彻底被勾了起来,看展昭的意思是真的知道,便兴奋地催促道,“反正这一路去金龙寺路途不近,半个时辰总能讲完吧,快说快说!”
看着白玉堂抓耳挠腮地好像一只猴子,展昭好笑地道,“好吧,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你在府衙已经住了几天了,应该也听说过,公孙大哥有一个妹妹,叫做静儿。”
白玉堂点头,“知府大人说过,他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是公孙大哥,女儿就是你说的那个静儿了,对吗?”
展昭点了点头,“是的。静儿全名公孙静,是公孙大哥唯一的妹妹,年纪与我相仿,今年芳龄十七。”
白玉堂微微皱眉,看着展昭面带微笑的模样,心中一阵不悦。那丫头果然跟展昭年龄相近,两个人都是十七岁,听他一口一个静儿,叫的亲热。哼,小小年纪就知道跟女孩子走得这么近,看不出来,不仅是个小混蛋,还是个小sè_láng。
“喂,白玉堂,你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讲故事啊!”自己刚刚讲了一丁点,那家伙就在那里走神,展昭有些不高兴地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急忙回过神,“啊,没有,我在听,你快点继续说啊!”
“哦。”展昭莫名其妙地瞥了白玉堂一眼,继续说道,“其实公孙大哥和静儿都很可怜。在公孙大哥五岁的时候,公孙夫人生下了静儿。但也正因为这次生产伤了身子,不久便去世了。静儿不到一岁就没了母亲,公孙大人因为伤心过度,一直没有续娶。静儿可以说从小就没有母亲教导,再加上公孙大人糊里糊涂的,从来只知道疼爱子女,却不知道如何教育女儿,因此教导静儿的责任就全部落在了公孙大哥的肩上。”
白玉堂听着展昭讲述,慢慢陷入了沉默。等到展昭略略停顿的时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跟那个叫静儿的丫头差不多是一样的命,她比我还好一点,起码还有个爹。”
展昭微微一怔,有些同情地看了看白玉堂。
“小白,我听你说,你是金华白家的二少爷。也就是说,你也有个大哥是吗?”
白玉堂点了点头,却微微皱眉,不悦地瞪了展昭一眼,“讲你的静儿,扯到我身上干吗?还不快说。”
展昭一愣,心道,明明是你自己往自己身上扯的好不好?这小子真别扭。
“好吧,继续讲。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得很。静儿小的时候还好,公孙大哥只需要看着下人好好照顾她就行了。可是他自己也只是个孩子,哪里懂得教导妹妹,因此当静儿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公孙大哥才发现,这姑娘因为平时没有长辈管束,性格已经太过跳脱。
无奈之间,自己也只有十几岁的公孙大哥只能花钱请了师傅回来,教静儿研习琴棋书画,针织女工,淑女礼仪,希望可以磨磨她的性子。结果,静儿任性,又偷懒贪玩,前前后后不知道气跑了几位师傅。最后公孙大哥实在没办法了,干脆就自己先跟那些师傅学了,然后亲自教导静儿。”
“啊?”听到这里,白玉堂终于忍不住了。他盯着展昭目光笃定的眼睛,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公孙大哥为了妹妹,这牺牲也太大了吧!他一个大男人,跑去跟那些师傅学女,女工——哈哈哈,太好笑了!”
白玉堂的大笑感染了展昭,他也忍不住勾唇微笑,却因为厚道的性子不得不替公孙策分辨几句,“其实公孙大哥也是没办法了。静儿虽然性格跳脱,在府内算是一个小霸王。但是她偏偏对从小教导她长大的公孙大哥十分惧怕,每次看到他就像老鼠遇见了猫,所以,也只有公孙大哥亲自教她,她才能勉勉强强学上一点。”
听到了老鼠和猫,白玉堂眉头一皱,勉强收敛了大笑。他盯着展昭脸上的微笑,忍不住问道,“那么,最后这位静大小姐终于学成一个淑女了?”
展昭忍着笑答道,“静儿是不是淑女,这要见仁见智了。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公孙大哥教导淑女的本事,不比任何一位师傅逊色。对着包大哥行一个淑女礼,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将声音扮作温柔低语,燕语莺声,简简单单说上几句话,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你明白了,男扮女装不是谁都能行的,但是公孙大哥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白玉堂被展昭的故事弄得目瞪口呆,但却心服口服,他点了点头,叹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襄阳城果然藏龙卧虎,我这次是彻底服了公孙大哥了。”
展昭也认同地点着头,白净的脸上挂着微笑。白玉堂端详了展昭片刻,突然话锋一转,眯着眼睛问道,“展小猫,你说实话,你留在府衙半年多,是不是就为了那个静儿?”
“啊?”展昭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微微一愣,“什么?你说我为了静儿?这跟静儿有什么关系?”
“哼!我看你就是喜欢人家,才跟一直留在人家家里不走,哼,小sè_láng!”
“喂!白玉堂,你这人真是不讲理呀!”展昭冷冷地瞪了白玉堂一眼,“你要听公孙大哥为什么会扮女装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必然不能绕过公孙静,所以我才多说了静儿几句,然后你就非要说我喜欢她。还说我是小sè_láng,白玉堂,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个人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真不愧外号叫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