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那里酝酿着黑色的风暴，正处于将要爆发的边缘。
苏杳一惊，下意识的去推许歌，却被许歌反握住双臂：“跟我回家，小妖。”
话没说完，苏杳整个人就被大力拽走了。
秦越冷冰冰的看着许歌：“她现在是我的人，请你以后离她远点。”
“你的人？”许歌突然笑了，“你的什么人？你们结婚了吗？而且就算结婚了又如何？告诉你秦越，你那套对我不管用。”
秦越眯起了眼睛，空气中有危险的气氛开始蔓延。
苏杳一看不对劲，拉着秦越便往里走，却不料被许歌拽住不放手。
“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
秦越脸色骤变：“放手！”
许歌只盯着苏杳，看也没看他一眼。
苏杳想要收回手臂，许歌的力气却加大了，像铁钳一样夹住她不松。
秦越大怒，抓起许歌的衣领一拳便挥了出去。
苏杳大惊失色：“不要！”
可是已经晚了，秦越的拳头已经重重的落在了许歌的脸上。
许歌身子晃了晃，唇角浸出了鲜血，他摸了摸流血的唇角，冷冷的道：“秦越，这一拳头，是这么久你照顾她的酬劳，我绝不会再客气。”
这时，在远处的许歌的助理小周跑了上来，一看许歌的脸，着急的道：“这可怎么得了，明天还要上节目，这都肿了。”
许歌直直的盯着苏杳，目光深沉：“小妖，跟我回去。”
苏杳看了看满天的烟火，又看了看旁边的秦越，低低道：“虽然今天不是除夕，可这在我看来，就是过年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这么多人陪我过年，我很开心，所以不想要它变得糟糕，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到过完年再说？”
许歌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他静静的看了苏杳好一会，才道：“过几天我来接你，苏小妖，无论你想的是什么，我绝不会放手。”
说完，转身上了停在一旁的跑车。
一直到许歌的车跑出很远，苏杳都还愣在原地。
直到秦越那冷得可怕的声音响起：“他已经走远了，不用再看了。”
苏杳回过神来，看到秦越阴沉的脸色，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越转身进了屋子，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最后，李星离打破了这种尴尬，嘻笑道：“下次有好吃的还叫我，以后做造型，化妆，随叫随到。”
苏杳勉强笑笑，对几个人点点头便也进了屋子。
秦越不在客厅，地板上雪水化开的脚印一直蔓延到书房门口。
苏杳心乱如麻，咬了咬唇，还是推开了书房门。
书房很大，书架和桌椅一应全是红木所制，空气中有幽幽的木香暗自浮动，古朴中透着低调的雅致。
然而，苏杳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秦越背对着她，立在靶子前扣动扳机。
冰冷的箭划破微凉的空气，硬生生的钉在中心点上。
即使只看背影，苏杳也能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是有多冰冷。
她咬了咬牙，上前抱住他的腰。
他的衣服上还有刚刚化开的雪水，渗杂在柔软的布料中，如她的心情般潮湿复杂。
“你生气了，可是我不知道他会来。”
秦越身子顿了顿，没有转过身来，语气却非常低沉。
“如果在八年前，他今天这样做，我会杀了他，可是今天，我却因为你，想要让他自己放弃，苏小妖，你说，我是前进了还是倒退了？”
苏杳将脸贴在他的衣服上，轻声道：“谢谢你，秦越。”
秦越这个人，前世她虽然知道的不多，但素来是以冷漠和铁血闻名的，这样的一个人，肯因为她退让是她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事情。
但今天的事情实在太过于激烈，许歌就是许墨，她脑子现在都还没有拐过弯来。
秦越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道：“苏小妖，告诉我，你喜欢他吗？”
喜欢？
喜欢许歌？
苏杳愣住了。
小时候的许墨和现在的许歌样子重合在一起，她突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可是就是这几秒钟的愣神，秦越却暴怒了。
他扣住苏杳的下巴，语气冰冷无情：“苏小妖我告诉你，不要想从我身边跑开，我秦越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去陪你玩第三者的游戏。”
苏杳瞪大了眼睛，显然不能适应这样冷酷无情的秦越。
“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物品？”
秦越显然在努力控制自己暴动的情绪。
“离许歌远一点，别让我看到你和他同时出现。”
他不是不自信，也不是害怕许歌，而是对两人那段共同的回忆感到无能为力。
苏杳和许歌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很明显，两人有一段共同的过去，在那段过去里，他无法参与，无法去触摸，如同被关在一个完全密封的玻璃器皿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甜蜜的互动。
这种无能为力，就如那夜苏杳被人带走，他失去了主动权，烦躁的想要杀人。
空气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出现矛盾。
苏杳觉得头痛欲裂。
秦越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她最严厉的指责。
她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第三者，可现在，她和许歌，她和秦越，不正是这种关系吗？
她抬起头，望着秦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