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蓁跟巧倩听的一头雾水,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表小姐?什么表小姐?”巧倩问。
姚蓁摇摇头,她虽没大听懂这里面的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这个庄子上住着一位她活了两世也不知道的表小姐。
她俩一路默默回到屋子,细细见姚蓁脸色不大对,没敢开口,就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姚蓁想了想,对巧倩说:“你去请周妈妈来。”
巧倩点点头,立刻就去了。
周妈妈一路走进院子的时候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劲,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才抬手敲敲门。
“进来吧。”姚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周妈妈进门见姚蓁端坐在椅子上,她一抬手,细细立刻搬来一张凳子,姚蓁努努嘴,说:“周妈妈,来,坐。”
周妈妈也不推辞,坐了下来,恭恭敬敬道:“二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姚蓁喝了一口茶,神色平静,缓缓道:“我听闻庄子上住了位表小姐,是吗?”说完,姚蓁便细细打量着周妈妈的神情。
只见她眉心一动,睫毛有些微颤,只是略微有些惊讶,并无太多表情。
周妈妈答:“不错,确有位表小姐在咱们庄子上养病,怕病气过给了二小姐,出发前,夫人吩咐了老奴,不用二小姐与表小姐特意相见。”
姚蓁不语,一双杏眸盯着周妈妈,一动不动。
周妈妈回答完后,倒也越发平静了。她见姚蓁不说话,自己也不开口了。
良久。
姚蓁才又说:“是母亲的哪一位亲戚?我却不知。”
“是夫人一位远房表亲的女儿,夫人心善,见那丫头可怜,乡下地方又缺医少药的,想来大家亲戚一场,便叫人接了来养着。”
说辞流畅无比,显然在心里过了好几遍了……
姚蓁微微一笑,“是啊,母亲向来心善,不知如今这位表小姐住在何处,我正好在这也有个人作伴。”
周妈妈说:“二小姐不必挂心,她住的偏。”
“我在这好歹也算半个主人家,怎好来了,连客人去见也不见。”姚蓁笑笑道。
周妈妈想了想,点点头,“也是,这样,容老奴过去通报一声,请表小姐过来请安。”
姚蓁见周妈妈松口,才说:“如此,还是有劳周妈妈了。”
周妈妈起身,“那老奴先退下了。”
“嗯。”
*
周妈妈离开后,细细吩咐小五摆了晚饭。
姚蓁一人默默吃好晚饭,早早便沐浴更衣,只道今日有些乏了,让她们早早退下了。
她一个人在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心中有些焦急,上一世,从未听说过什么表小姐,哪里来的表小姐,她是谁?
难不成。
可现在什么也无法得知,眼下只好默默等着周妈妈带人来,方才可见到人了。
*
西面小院。
顾子墨倚在廊下的竹椅上,墨一般都黑发随意的散下来,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他右手拿了一本书,正随意翻看。
初言坐在一旁,用小炉正煮茶,偷偷抬眼望去。
这雨始终终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已经两日了。公子并不着急出发,夏管家许久未见侄儿,三不五时的就要来关心一番他们的吃住,也未见公子不耐烦过,初言的心有些惴惴的,找地方落脚的事情,公子没在提过,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公子本就喜静,自己的表舅舅也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每次来都要碎碎念一番,初言每次都心惊肉跳的。
正想着,夕歌回来了。
他的袍子显然淋了些雨,湿润的绸缎更是泛着亮光,夕歌面色有些白,想来是一路急行。
“公子,属下去京里探过了,赵将军恐怕还要几日才能到。”夕歌低声说。
顾子墨放下书,伸手接过初言新倒的茶,喝了一口,才说:“那便等着吧。”
的样子,嘴角微翘:“不过骑了几日马,你怎么累成这样了。”
夕歌也笑笑,“公子心情甚佳,看来这庄子很入公子的眼。”
顾子墨眯起眼睛,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雨,乌黑的眸子失去焦距,又起了一层细细的雾气,长长的睫毛,敛去了眼里的锋芒。
*
这样的天气,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
姚蓁在屋里等了整整一日,周妈妈依然没有要来的意思,她已有些不耐烦了,晚饭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又在房里走来走去,巧倩和细细看的也心焦。
不一会,小七来禀报,说周妈妈带着表小姐来了。
姚蓁听闻精神大震,立刻换了衣服,走到外间。
只见周妈妈领着一个十四,十五岁的姑娘,姑娘穿鹅黄色罗裙,头上梳了个十分简单的头饰,只簪了绢花,连首饰也不曾戴,面上未施粉黛,柳叶细眉,眼角微翘,一张小嘴,娇艳欲滴。
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双颊上染了些许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倒是个病西施。
姚蓁看清来人后,脚步一晃,险些没站稳,幸好巧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不错,就是白灵!
姚蓁紧紧盯着白灵的一举一动,连她的请安问候一句都没听清,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突突跳动的声音,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进了脑子,心绪翻腾着,连鼻尖沁出微微的汗,身上更是克制不住一般都微微发抖。
“二小姐,二小姐,表小姐来请安了。”
巧倩见姚蓁不对劲,连忙微微前倾,挡住周妈妈和白灵的视线,手上用力扯了扯姚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