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京,想不通的事情比比皆是。”白浅站在一片木香花之下,轻轻伸手攀扯一下木香花,那木香花繁盛的花朵轻轻闪烁一下,落在地上,一片洁白宁谧的华彩。
“你说,究竟那子羽是什么路数?真是奇怪了,本宫已经盘查了很久了,却完全不能查出来个所以然,本宫感觉诧异,都说你西局有什么玄甲卫什么血滴子,什么锦衣卫,你也动用点儿力量,此事群策群力总好过一个人单打独斗,毕竟夜长梦多啊。”
“这个,”冯公公看看左近没有人,凑近白浅,轻轻的压低了语声——“不瞒您说,娘娘,这个,属下已经盘查了很久了,但是却连一星半点儿的消息都没有,依照属下看,这人不简单。”
“那还用你说吗?”白浅愠怒了,恼恨的目光显得黑漆漆的。“好了,也不用在外面去送本宫了,本宫想要一个人走走。”
“娘娘,奴才这里还会查下去的,不过依照这样做,倒不如发动起来皇上,让皇上与奴才等一起查,事情更容易不少呢。”
“你所言甚是,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白浅低喃一声。
“奴才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奴才能想到的,可不都是娘娘您剩下的?”
“老冯,你是个口蜜腹剑的笑面虎。”
“哎呦,娘娘可不能这样说老奴。”冯公公笑嘻嘻的道。
两人从岔道口分开,冯公公原路返回了,另一边,白浅心事重重的走,一边走,一边思忖究竟如何将这子羽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或者说,真的就是子羽说的,他想要的仅仅是浅桑这么一个人吗?
这些问题千头万绪,让她脑子里面一片暓乱,她需要找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将之好生考虑考虑,不到凤仪宫呢,魏镣就过来了。
看到魏镣,白浅一笑。“在这里,可不要动手动脚的,猴子戴手套,让人看到了,于你于本宫都不好。”
“这个,属下明白。”魏镣看向白浅,白浅顿脚步,阴鸷的凤眸落在魏镣的面上,声音不十分好,“那人的事情你已经查了?”
“是,已经查了,但是……”魏镣露出一个失望至极的无奈表情。“但是,毕竟事情处理的不妥当,您也知道这事情……”
“本宫不怪责你,不过这几天你给本宫盯紧了一个人,言帝封,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留意,可明白?”
“这个,属下明白。”见到左近已经没有什么偷窥者了,魏镣顿时变成了色中饿鬼。拉着白浅就要求欢,白浅倒也不怎么拒绝,“莫要乱来,仔细撞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孩子,要一百个也有。”笑声中,两人到竹林去了,只见那绿云一般的竹木在摇晃,侍女丫头与太监小厮等,却只能视而不见。
言帝封得到言暄枫的话,回到王府,立即命令施申书与温子玉双管齐下去调查此事,那事情很快就汇报了过来,言帝封私下里见了工部尚书与户部尚书,此事,与户部尚书的问题不大,所有,看似随便,其实也是有目的性的闲聊了两句,就犯那户部尚书离开了。
至于这工部尚书,却恐惧起来。
毕竟,眼前的人,要果真杀起来,可是六亲不认呢。两冯渊那样的人,在言帝封这里都没有面子,可想而知,言帝封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他得到召见,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倒是有一种恐惧到来的风暴,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很久很久,言帝封这才一笑。
“我只问你几句话,其余的和你没有关系。”
“是,是。”这工部尚书看上去是吓坏了,整个人瑟瑟发抖,面上冷汗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那种恐惧,是从骨髓中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的,看到工部尚书这模样,言帝封不禁无声冷笑。
“王爷,您……您要问什么,您尽管问就好了,只要是经过下官手的,下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看上去,威慑力的确是非常惊人的,看到这里,他的面上有了一抹浅淡的笑。
“不用怕,你告诉本王究竟皇上下发的抚恤金是多少?”
“六……六十两。”
“你呢,吃了多少?”言帝封闲闲的握着茶杯玩儿,那悠闲的模样,不像是要刨根问底的模样。
“王……王爷啊,卑职糊涂,卑职糊涂啊。”看到言帝封这模样,那工部尚书吓坏了,跪在地上小鸡啄米一般的给言帝封叩头,言帝封看向那人,不禁一笑。
“起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知道的。”他说,公事公办的口吻,但是却看上去非常之温和。看这工部尚书的模样,实际上,的确是自己不宜和言暄枫发生矛盾冲突。
毕竟,就这人的模样看,真正的阴谋在这人手中呢。
“王爷……这……卑职将一切都……都给您,祈求您不要继续追究了,好吗?”他一边说,一边惶遽的叩头。
“本王想要银子,不拘怎么样,你以为,本王不手到擒来吗?”
“那么……”这人直挺挺的看向言帝封,终于问道:“王爷想要的,就是我的性命了吗?”
“本王想要你性命,不过一刀两断。”
“哦!”工部尚书忽而凑趣儿的一笑,“王爷既不要金银珠宝,也不要属下的性命,那么,究竟问王爷,想要什么呢?”
“本王想要你告诉本王,此事后面运作的人是谁?”
“后面?”这人苦笑,凌然无惧的模样——“你以为后面是何人,我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皇上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