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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眼睛里有陌生,有惶恐,但大孩子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爹爹。
“爹爹,爹爹,您回来了!”大孩子冲过来,十岁的孩子,已经好像一头牛似的,很具有力量感,将他用力的抱住了,看到大孩子这样,小孩子也冲了过去。
“平威,平威,你是我的平威啊。”原来,娘亲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原来,在多年的等待里,时光已经消耗掉了娘的健康,现在的老婆婆,虽然看上去仅仅是六十岁罢了。
但这六十岁的老婆婆,似乎已经不是六十岁的模样了,那张橘子皮一般的面容,似乎已经八十岁,那颤巍巍的动作,表示她的激动,她一下子就冲过来,一下子就抱住了自己的平威。
“将军,将军……你……你回来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那叫做宝珠的女孩,声音好像来自于梦境一般,她难道不是在做梦吗?这一刻的她,看到面前的男子,激动之前溢于言表。
两人就那样惶恐的攥着手,一行人就抱头痛哭了。
“平威,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啊。”
“娘亲,宝珠,莫要哭,大家都振作起来,莫要哭啊。”在他们这一家人看来,。是在团聚,但在沙平威,他知道,这是离别,不过是以团聚作为一种仪式感在道别罢了。
“我现如今,你们看看我,看看我啊。”终于,他缓慢的推开了娘亲妻子以及其余的两个孩子,展示自己的锦衣华服给他们看。“我现如今已经是将军了,我是少将军,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啊!”这惊喜来的如此之快,让人简直要方寸大乱了,那老婆婆不可置信的看向这屋子,至于宝珠,早已经惊恐了,早已经坐立难安了。“你说什么,平威,你说这里,是……是我们的家?”
“昨天,我回来之前让我的参将,花费了一千两银子,将这里购买了下来,连同外面的十亩水稻都是我们的,还有这里的丫头等等都是我们的,从今以后,这都是我们的,娘,这是地契,这是地契,您看看。”
沙平威一激动,早已经忘记了,娘的眼睛不灵光,但是老婆婆还是激动不已的将那张纸握着,语无伦次的说着个中诸如“吾儿终于出人头地’云云的话,至于宝珠,一个劲的抱着他,早已经哭的不成个模样。
“真好,真好啊,真好啊。”宝珠除了感慨“好”,再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看到宝珠这快快乐乐的模样,孩子们也快乐了起来。
“咳咳咳……”也就在此刻,外面的太监咳嗽了一声,原来,欢聚的时间,过去的是那样的快,原来痛苦时间,却是那样的慢,他知道,是自己要离开的时间了,他跪在老婆婆与夫人面前,磕头,说道:“我还有事情,出去和他聊两句,就回来。”
“吾儿速去速回。”老婆婆叮咛。
“母后,夫人,往后您就是诰命了,在这里安富尊荣就好,朝廷对我的俸禄很多,只怕是以后都衣食无忧,我们会经常见面的,现下,我却出去和我的属下聊两句。”沙平威起身,义无反顾的去了。
“吾儿何苦来哉,给娘亲行此大礼。”
“你……这就要走吗?”从他那依依不舍的眼神里,从他那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夫人到底还是看出来什么,但沙平威却回头,笑道:“我就是在门口和人聊两句,你们也在这里观赏观赏这里,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娘亲,还请将地契放好。”
“啊,几乎忘记了这一茬。”老夫人握着地契,将地契放心的给了宝珠,宝珠欢喜的握着地契,收藏起来了。
而沙平威出来了,他到门口去,门口是一辆马车,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里一个汉子下来了那男子穿的衣裳,和他的一模一样,连面容都一般无二,要是在大街上,遇到这种场景,我们总会感觉是灵异现象。
这两人简直好像是完美的镜像一般,两人的眼神都是平静的,在错身离开之前,准备上马车的男子,跪在了下马车男子的面前。
“王爷,我的妻儿娘亲,一家老少就交给你了。”
“他们百岁无忧,本王一言九鼎。”他回过头来深长的盯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去看——“抱歉,要你做那种事情,只是,本王也没有办法。”
“您对小人一家人已经很好了,小人放心,就先回去了。”
“去吧。”言帝封始终想要道谢,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不能说出来,大概这就是男子,大概这就是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他叹口气,进入屋子。
这屋子,是他安排给沙平威一家人的,现下,他到这屋子里来,老婆婆与妻子上前一步,立即和沙平威聊,他们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这沙平威是在刚刚就掉包了。
“将军,您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他笑着,看向这贤妻良母,但是心却愧疚起来,难道,一个人想要做人上人,居然不是吃得苦中苦,而是踩着很多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的上来的吗?
沙平威的牺牲,是他的安排,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他的心情好像海水一般潮起潮落,但面上却滴水不漏,他提醒自己,一切的事情都将过去。
现在,他需要做一个简单的伪装,需要让沙平威的一家人暂且感觉到温暖。
“相公,您……您回来了啊。”
“来了。”
“外面是……是……是什么事情啊?”女子看向外面,好像唯恐会来一个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