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沉着脸,低骂:“混小子!还学别人始乱终弃了!当初和小茜在一起,他可是在双方父母面前作保证,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我当时还欣慰,觉得他遗传他老子的专情,是个能担大事的男人。结果搞出这么个幺蛾子,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老尤他们肯定觉得咱们没把儿子教好!”
“行了,你少说两句!”沈母捂着眼皮,感觉血压都升高了,两家感情那么好,眼看着就快结为亲家,结果闹出这件事,即便尤家再大度,心里总归有隔阂。
沈父嘟囔说要回家教训儿子,沈母心烦意乱地呵斥:“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干嘛这么逼我们儿子?”
“你哦!亏你还是人民教师,沈倾做错事就该骂,让他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现在还没结婚,要是他以后成家看上别的女人搞了外遇,难不成你也要包庇?”
沈母心里毛焦火辣,闻言抻起脖子和丈夫抬杠:“我儿子,我想包庇就包庇!再多话今晚上睡沙发!”
“你简直,慈母败儿!”沈父抖着手斥了句,抬头就看见儿子站在自家门前,手里攥着车钥匙,似是准备离开。
沈母越过他,先一步上去,心疼地问:“这么晚了,还要回学校?”
沈倾颔首,借口实验室有事,要回去整理数据。
他声音恹恹的,眉眼里都是倦意,沈母拉他的手,劝说:“都这么晚了,你回学校也做不了多少事,不如在家里歇,妈炖了汤,你喝点补补身体。”
“不了,实验数据明早要,我得赶回去。”沈倾拂开母亲的手,抱歉地说,“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沈父在一旁冷哼。
“哼什么!阴阳怪气的!”沈母瞪他一眼,转头继续安抚儿子,“什么麻烦不麻烦,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没必要强凑到一块儿。”
“谢谢妈理解。”沈倾弯了弯唇角,牵出的浅淡笑容只停留一秒,便散个干净。
他看了眼负气的父亲,眸光暗了暗,低头走下楼梯。
脚步声渐渐远去,头顶的声控灯也黑了下来。
沈母站在家门口,回想儿子刚才的表情,明明在笑,可越琢磨越觉得,怎么那么像哭呢?更古怪的是,明明是儿子变心,可跟两家摊牌的时候,他看上去却比尤茜还要难过。
她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儿,周末儿子回来,她要好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