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得知自己患上不治之症的病人,当所有的挽留方法都已经无用,这个时候身为主治医师,他能够做的就是让这个时日不多的病人好好地享受自己接下来的时光。
而对于徐逸溪来说,他剩下的时光更加短暂。只有最后一天的假期了,明天一过,周日就会变成周一,他就不得不步入大魔王精心准备的坟墓,成为在那摆满花圈的葬礼上当之无愧的主角。而旁边穿着燕尾服的神父深情地为逝去的生命吟唱挽歌,表情肃穆。
站在台下的罪魁祸首大魔王抬头挺胸,丝毫没有任何的悲伤情绪。她看着死在自己手上的挚友,跟着神父的节奏愉快哼唱,到了最后,竟然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没有人胆敢责怪这个大魔王,只能迎合着她用力点头,表示死者死有余辜。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面前,冰冷的尸体都还历历在目,谁会这么没有眼色敢去招惹魔王殿下
“你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吗”徐逸溪不死心,觉得这只是死党跟自己开的一个愚人节玩笑。但是当消息发出的一瞬间,他就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认命般软瘫在床头。
今天不是四月一,死党也不会无聊到这么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而且都已经在银瑞城三楼看到了男人婆的踪迹,这些种种已经表明在自己身边的危机开始一点点崭露头角,而自己却迟钝到没有发觉。
当自己和死党偷偷地将填报的学校进行修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被公之于众的那天。只不过他天真地以为,一个并不算复杂的转校手续,可以将凶恶的男人婆抵御在外。就连凝结了无数劳动人民鲜血和汗水的万里长城都不行,更别说一张轻如鸿毛的转校申请。
“挚友啊”死党在手机另一边深深地叹气,像是在安慰着这个被下达了无药可救通知书的绝症病人。“当时我帮你篡改志愿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魔王她可不是其他人,她可不会轻易地放弃对于挚友你的统治。”他的语气有些悲凉,不知道是害怕被连坐还是担心自己挚友现在的处境。
徐逸溪愣愣地盯着屏幕,悬空的拇指微微跳动,像是点水蜻蜓在屏幕上点触。一连串没有任何连贯性的词句出现在对话框中,如没有任何规律的乱码,没有意义。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脑袋就像是在突然之间被灌进了无数的铅水,沉重得让他抬不起头。
“现在的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必须要想出对策啊,不然”死党无奈地摇摇头,像是遇上生死攸关决策的军师一样头疼。要知道当初为徐逸溪想出这个主意的可不是别人,正是死党李昱涵。
要是男人婆这个残暴的暴君追究起来,恐怕他也难逃干系。
“不然我和你都只有死路一条啊”死党好半天才悠悠地说出让人心悸的结语,让现场的恐惧情绪再一次得到渲染和提升。
“我知道我知道。”徐逸溪颤抖着手指,打字回复。现在他也在头疼这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够在对方的魔爪之下保住自己的小命。
男人婆可是不同于魔女的大魔王。她可是会用铁血手腕对异党进行强力清洗的王,对对任何档案忤逆她的臣子,都会用她手中锐利无比的长剑和来不及招架的迅疾告诉对方,谁才是朝堂之上当之无愧的霸主。
而另一个则是会利用自己防御漏洞进行攻势的机灵鬼,奸诈狡猾就是她最好的代名词。她虽然在智力值上对大魔王有决定性的碾压。但是在武力值这个关键属性上,两者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完全就是婴儿和拳击冠军之间的差别,根本不是智力所能够弥补的。
徐逸溪现在特别希望男人婆的突发某种奇怪的急病,导致武力值大跌,根本不能将他奈何。到时候他就可以骑在这个曾经的魔王头上作威作福,将过去的一切狠狠地讨要回来。但是那终究只是自己不切实际的臆想,除了做梦之外。
而且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急病,自己也根本不可能能够欺负不可一世的男人婆。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恐怕在心中留下深刻阴影的自己完全不会有那种想要翻身做主人的想法,对方随便咳嗽一声,自己都会点头哈腰地跑到面前嘘寒问暖。
就像哆啦a梦里的可怜大雄,没有万能的机器猫,只能生活在胖虎的铁拳之下瑟瑟发抖,毫无还手之力。就算和自己的妹妹夏小夫联手,对上拥有绝对优势的胖虎,也没有任何胜算。
“可是现在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啊”徐逸溪皱着眉头唉声叹气,“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男人婆的铁拳了吗”
“还不一定,”死党摇头,还在进行着垂死挣扎。“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还不能放弃。”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徐逸溪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紧张。“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后天就回和男人婆直接碰面,到时候他问起我为什么瞒着他转校,我应该怎么回答。”在强烈的求生yù_wàng之下,他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寻找着死局之中的渺茫生机。
关键问题并不是如何在男人婆的铁拳之下活下来,而是如何回答对方的质问。要知道男人婆虽然十分强大,但她并不是没有任何缺点。正如同那句名言所说的一样,上帝为你开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关上一扇窗。而这句话在男人婆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虽然拳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