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迎上一张俊美无匹又一脸嫌弃的俊脸。哈欠打到一半,她又重新打了个哈欠。
伊兰:“天色不早,你该走了。”
宫羽黛瞅了瞅,这才意识到不是在自己的房里,有点懵。
伊兰:“出了殿门左拐,直走到迷谷,穿过去就到药神殿了。”
宫羽黛蹙眉。又不是自己来的,现在被赶。“ 这么深入骨髓的讨厌,我们以前一定见过!”
伊兰:“我们本来就是世仇。”
宫羽黛眉头更紧:“怎么个世法?”
伊兰:“我跟你师父有仇。”
宫羽黛恼火:“别逼我想起你的弱点,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起身,走人。
伊兰自始至终冷冰冰。缘由:这个与他婚约的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不介意贞洁问题,他只是觉得既然如此,两人本就不相干,以后可以继续各玩各的了!心里有点堵,上一世初次谋面,药神红衣队伍末最后的驻足回眸,虽是一瞬,黯淡红尘。从身高想来是她的。圣洁如斯的中殿药神,如今怎这般无耻泼辣!圣洁?他忽然发觉梦里世仇似乎并不是钟馗恶鬼样子。
“那也是至毒至阴!竟敢对我用嗜心蛊!”伊兰很生气,抬步走人,还有些账需要清算了!
宫羽黛行色匆匆回了药神殿,已然过了规定睡点。她悄悄回了自己房间,万幸师父没有发现,否则又要被禁足数日。
躲进被窝:“明天一定要告诉师父,潭里有个臭男人在惦记她!”
“就说我命大吧!睡一觉果然啥事没有!”
“才睡醒了还是困。”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了。
迷谷深处。月色惨淡。
伊兰悠哉抛着彩鳞,“一瓣咒离,两瓣咒孤,三瓣咒双死?”
倒在岸上的西海侯大骇退了退,潭水太远,可望不可及。“你怎么活过来了!”
伊兰:“我一直活的好好的。”
西海侯:“不可能!希尔给你用上药了!”
心头一震,伊兰恨意生根。
西海侯:“对对时间是重记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伊兰哂笑:“你猜。”
西海侯一个哆嗦:“一定是神女咒!对一定是神女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能!”
伊兰心头一紧。那个词让他刻入骨髓的恨意。
西海侯惊悚的看着伊兰:“难难不成你是念帝转世?”
伊兰云里雾里,面上不动声色。
西海侯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她真的用命给你补了。上一世你们是苦命鸳鸯,这一世你们还是!”
伊兰莫名觉得心揪。打断话题,他擎着玲珑鳞片对着月光把玩。
西海侯笑声戛然而止,惊恐的看着。
伊兰面色平和:“三剩二,少的那一瓣该不会用掉了?我该谢谢你没咒死我师尊?”说着捏碎了其中一颗。
西海侯哇的吐了一大口血,狞笑:“不用客气!”
伊兰:“当然不客气,咒离得费半条命,你西海侯怎么舍得。”
咒默念一半,西海侯颤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伊兰:“显而易见。”捏碎了最后一颗。
西海侯咳了两声咽了气,没有一丝生机。
伊兰恨意涛涛。确信死过,忧心忡忡。“真有那么个折寿给自己补命的笨女人?这玩意也能补?不至于吧。”
他想起了梦闻梵音,想起了那个搅他清静让他操碎了心的女人。有关神女的事她应该知道的多一些。
“说起来也有一年没见了。你姐拜到了毒妇门下,你跑哪去了?突然发现你的性格比你姐强太多了!”
昨日记忆浮现脑海,他这才记起来当初跟她说决绝。
“腕表都摔了。你也够狠的!”
“看着菡萏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有些想知道她此时身在何处。打开腕表监控,寻找蛛丝马迹。
暗自庆幸当初没修改默认的录制模式,从黑屏的时间静止点开始往回倒,刚倒一点一片猩红。心头一震,慌忙往后倒。
僵住。
揪心看着跌入药浴的泪水和咳血不止。心脏被撕了道口子。
他怔怔的看着画面在走,怔怔的看着虚弱倒地不起,屏幕碎裂,直到停滞在那片猩红。他的心忽然就碎了。
脑海中来之前哲?沃克关于山芋的调侃和盖尔努力掩饰喜悦的附和,菡萏莲池养成,原来那个人一年前就逝去了。
心神躁动,情绪暴走。他觉得自己想发狂。强逼自己压制下去。
他忆起指背那枝桃花印。他忆起辗转手中墨笔标注“陨世之血”染色体重组成功后的惊愕,他忆起荷塘边那惊鸿一瞥纵身一跃,他忆起巧合重生的梵音入梦刚好遇见,他忆起问到生日时那不可置信刻意躲闪。眼眶发酸,“没长那倾城貌,拿什么祸我为你灭世?”
“早知如此,当初定把你留在前线,哭死都不依你。”
失魂落魄的回武神殿。
武神殿:
“小殿下您别哭,无忧草明天一定给您送过来!整个武神系真没了!”侍者们一个劲解释,虽然知道小主子压根听不懂。
哇哇大哭声一声压过一声。
看武神回来,侍者们像见了救星。“大人,您哄哄小殿下吧。非要无忧草,我们真没地找去!”
无忧草,伊兰眼眶忽然红了,挣扎一生,这才是你梦寐所求。
侍者闭嘴了,觉得自己一定是累花眼了。就在他决定继续跟小殿下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