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皓霖看着安祈祎故作娇态的模样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对于周围人看她时讽刺又嘲弄的目光,安祈祎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在众人看来,女孩儿的行为的确跟所谓的“倒贴”没什么两样,可怪就怪在一向行事稳重,一板一眼的刑皓霖,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儿,毫无底线的放纵。
安祈祎无辜又得意地眨眨眼,见对方一直都没动静,径直走过去伸手拉着刑皓霖平整的白色衣摆,轻声说:“我饿了,陪我去吧。”
刑皓霖垂着眼睛,也没抽回自己的衣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吃饭?”
“因为我喜欢你啊!外界都在传你性取向异常,我可是很伤心的呢!”她的声音很大,在明媚的七月艳阳里,安祈祎弯着唇,豪不害臊说出了这句不下百遍的台词,仅仅只是不息两败俱伤也要看到他难堪。
周围一开始还在窃窃私语,此时完全是炸开了锅,安祈祎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光影绰绰中显得她的小脸更加白皙,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的像是坠着光。
刑皓霖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窘迫,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挑了挑眉,轻吐出两个字:“智障。”
同样也是他说了不下百遍的两个字……
没错,在刑皓霖看来,安祈祎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报复可笑至极,可她就是甘之如饴的当个“傻子”。
安祈祎三两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还不要脸的朝着刑皓霖挤了挤眼睛,尤其有小人得志的意思。
十分钟的总结会议,被安祈祎活生生拖成半小时,而导致时间严重超标的“罪人”安祈祎却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这种一周一次的总结会议,说是一种仪式也好,一种公司传统也罢,总之在安祈祎看来,都是一群人闲极无聊的瞎逼叨。
会议结束,一群“社会成功人士”很识趣的立马溜出会议室,刑皓霖扫了一眼坐在傍边玩手机的安祈祎。
他顿时有些牙疼,“啧。”
刑皓霖端起杯子,在她对面坐下,一副要和她促膝长谈的意思。
“安祈祎,好玩吗?我可听说你那案件还没破啊。”刑皓霖骨节分明的指节轻抚茶杯,很是语重心长。
被问话的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动,在听见“案件”二字的时候陡然顿住,她面不改色把手机放回包里,坐直了身子:“案子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凶手的作案动机和犯罪手法都尚未明确,现在还能挑着时间给我找茬儿,话说,昨晚你就没回家吧,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你说说你幼不幼稚?累不累?。”说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嘿,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案子进展到那一步了需要通知你吗?再说了,我这衣服昨晚才换上的,根本不脏!”
闻言,刑皓霖挑眉:“你们公安局的女生都像你这么不修边幅的吗?”
“你家住海边的吗?管的真宽。”
看安祈祎一副“你拿我没辙”的表情,他咬咬牙做出了让步,“你少说话,我可以考虑送你去公安局。”
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尤其别扭,安祈祎自顾自提起包就走,头也不回的朝后摆手,“不劳烦刑总,就你那小破轮儿还没我走路来得利索。”
“嘿,你说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我那车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小破轮儿了?”刑皓霖看着安祈祎潇洒的背影,盯了几秒钟,愣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安祈祎这样的“人才”。
算起来安祈祎的小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的,要什么有什么,算得上无忧无虑,人又是长的漂亮到骨子里那种,在家里被长辈们宠在心尖儿上,就连当初上警校都是长辈们牵着小手亲自送去的,按理来说,不应该有那种剑拔弩张的“杀气”。
刑皓霖懒气洋洋地叹了口气:“可能真的是个傻子吧……”
刚走出盛云百货的安祈祎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她抬手拦下一辆的士,冲着小司机嫣然一笑:“师傅,去机场。”
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看到这等样貌豁然眼前一亮,觉着安祈祎不是富二代,就是整过容的十八线小明星,总是不会是好得罪的主,一路上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前行着。
安祈祎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翻出通讯录,看着屏幕上的“前辈”二字停顿片刻,想了想又作罢。她之所以没去公安局,正是因为一大早收到莫良信交与的“重任”,想起这件事她就来气!早知道是去机场接一个人她果断就拒绝,当时怎么就没多问几句!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意见?连张照片都没有,光凭一个名字难不成是要她拉着机场的人挨个问?
“简直了,神烦!”她不甘心地跺跺脚。
年轻的司机眼神复杂看了看后视镜,以为是自己一向“神到飞起”的车技受到质疑,心里一阵挫败感。年轻司机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顺着笔直的大道稳稳当当驶去。
与此同时,云城市公安局正值八点整,各科室人员陆陆续续到达自己的岗位。
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身形较高,身上是便装,五官深邃硬朗,肩背挺得很直。他大步走过走廊,深色的眼眸像是浮着层淡淡的霜,给人的感觉有些过于尖锐,看上去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男人径直走到局长办公室的门口。
才伸手要敲门,门却“吱”一声,局长正巧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上去年过五十,身形十分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