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的事,俞阅心里也不高兴。
不过他以前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至于为了这一点事而表现出愤怒来,只是认真的看了桂西与桂启一眼,发现这两人对于这种事好像也不知情。
他基本上是相信两人的,要是两人在里边做了手脚,也不会就让他们这样的来查卷子了。
时人重诚信,文人更是爱护自己的名声,到这种小的考试上,俞阅也不相信他们会为了个头名去冒险,反正又不能得到出身,划不来。
“俞阅,你看……”蒋夫子征求俞阅的意见。
俞阅对着蒋夫子行了一礼:“全凭夫子做主。”反正这种事,蒋夫子已经遇到了,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蒋夫子点了点头,就将一起帮他们找试卷的人:“这次是谁领头阅的卷子?”
这人也已经将两人的卷子看过了,有些惊讶,考虑了一下,还是实话说了:“是邓夫子。”
安德县就这样大,姓邓的夫子只有一个,他是个举人,是个老夫子了,不在县学,而是自己开了家私塾,为人也不是那等收受贿赂的人,这定头名虽然是个小事,他定然也是看过前边几人的卷子的。
蒋夫子只是一个秀才,身份上离取夫子还差了决定还是去找邓夫子问一下。
现在卷子已经阅完了,邓夫子不在县学里,已经回了家,四人一起找到了邓夫子家。
闲聊了几句后,进入了正题,邓夫子是个干脆的人,直接问:“你们来找我有何事?”
蒋夫子就拿了两张卷子出来,双手恭敬的递了过去。
他也不说邓夫子大意下没注意到,或者指责他哪里不好,而是给邓夫子留下了各种台阶下,让他有好的说辞来说明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邓夫子看了以后,反是呵呵笑了,抬头看了一眼俞阅与桂启,问道:“这就是桂启与俞阅吗?”
两人连忙点头行礼,刚见面时是行过礼的,不过那时他们只是个小辈,也没有自报姓名,只是大人之间在寒暄。
“谁是俞阅?”邓夫子看了看两人,目光定在了俞阅身上。
俞阅站出来应了,邓夫子问他:“你可知为何你明明卷子答完了又全答对了,得的却不是头名?”
桂西与桂启一听,心下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事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应是邓夫子这边自己将名次定成了这样。
俞阅对于人的神色变化也是有点感悟的,望着邓夫子,觉得他一点也不心虚,反而一副教导他的样子,连忙行礼道:“学生不知,还请夫子赐教。”
“那自是因为你的字不好看。你虽全答对了题,可桂启却只错了一道,你们两人相差的并不多,而你字不好看,光看字就给人一种思路混知的感觉,是以我还是将桂启定了头名。”
这回答,真是随心随性啊。
俞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心里觉得,他下去一定要好好的练练字,哪怕改不过来风格,也可以让自己写的更好一些。
“可是,咱们县之间的比试,本来就分的是谁的学识好,而不是分谁的字好啊。全答对的人得了次名,错了一道的人却得了头名,这说出去,也不好啊。”还是蒋夫子先发了话,对此提出了质疑。
邓夫子也不恼,而是道:“你说的没错,可去考科举,阅卷官才不会去管这么多,在学识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本来字写的好的人就被会录取,字写的不好的人就会落远。”
桂西与桂启两人旁边不说话,蒋夫子觉得邓夫子说的的确有理,科举录取时的确是这个样子。可他明明觉得不对,却一时想不到该怎么说了。
俞阅在这个时候行礼说:“邓夫子你说的没错,学生受教了,下去以后一定好好的练字。”
邓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胡子,鼓励俞阅:“你的学识很扎实,我原也在你两人之间犹豫,不过你们学习除了为了明礼开智外,也会去考科举,是以我才这样判了。”
俞阅点头,这才道:“我知道了,只是这们县上的考试他并不是真的在考科举,为的就是选出学识最好的学生以来鼓励他,所以学生觉得我的字再不好也不应该失去头名。”
听着俞阅说完,邓夫子点了点头,倒是没再说话。
人既然已经找来了,自然也是要一个说法的,只是邓夫子已经判成了这个样子,再改的话传出去也不好听。
俞阅又适实的加了一句话:“学生家里贫寒,衣不暖食不积,就盼着头名的奖励呢。”
这话太直接,也最现实,让邓夫子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桂西看到了这里,也不想驳了一个举人的面子,连忙对着蒋夫子道:“这名次已经出来了,要是你看这样,这头名的这奖励就还给俞阅,名交就不要变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二名差不了多少,没有什么影响,就让俞阅委屈一下?”
蒋夫子看出来邓夫子不太想改,就去看俞阅,想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事关系着他。
俞阅连忙应着:“那这样也好。”总是要给人台阶下,一个举人,在安德县也没有几个,硬着来就算改了名次,得了邓举人的恶感,要是使坏对于自己将来也不好。
邓夫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对俞阅好感倍境。
要是这孩子非要他换了头名给他,那出了这事他会被人笑话“连个试卷也阅不好”,有损他名声。
邓夫子鼓励俞阅:“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