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滇池,刘贤寻到李恢、爨习,询问道:“我在回来途中,路过一山,有一座山峰,群山环抱,甚是险峻。山脚却有十数具少年男子尸体,不知何故?”
李恢、爨习对视一眼,就听爨习道:“可是距离滇池三十里的那座高山?”
刘贤点头道:“不错!”
爨习道:“此山名为巫鬼山,乃滇民巫师所居之地。那山脚下的的尸体,是擅自闯山的鲁莽之人,因犯了山中忌讳,故而被杀,遗尸山脚。”
刘贤闻言道:“那些死者家属难道不会上山去要个说法吗?”
李恢笑道:“主公说笑了!蛮方之地,最为敬重鬼神,他们自己闯山被杀,怪的谁来?”
刘贤疑惑地道:“既然敬重鬼神,为何又要私自闯山?想来其中必有缘故?”
李恢、爨习却又笑而不答,只说道:“主公日后自知!只要记住若无我二人指引,切切不要上那座山去就行了。”
刘贤闻言一脸疑惑,点头道:“我记住了,一定不会贸然上山。哦,对了,我先前安排仆从军去屯田,不知如今干的怎么样了?”
李恢迟疑片刻,道:“主公容禀,滇池附近土地肥沃,田地多已有主,这一下子要安置下万余户奴隶,实在困难。我听说仆从军已经将附近荒山全都开垦出来了,但也只有数万亩土地而已,远远无法满足需要。”
刘贤惊道:“这么少?那要如何解决?”
李恢道:“不如将仆从军分散去各县驻扎,就命于当地屯田。”
刘贤摇头道:“不可!分则力弱,蛮方情况复杂,若不能抱成一团,迟早被别人欺负,土地户口也将被侵吞。这样吧,今日我亲自去仆从军处,与黄权一道巡视一遍滇池,看能否围堰造田。”
李恢、爨习闻言,惊讶地道:“何谓围堰造田?”
刘贤笑道:“过些日子你们就知道了!”
当下刘贤与张任一道,率领亲卫来到仆从军中,找到黄权等人一起绕着滇池转了一圈,沿路画出了图纸。又去郡府之中,调取了滇池历年来的水文记录,经过数日研究,提出了修筑堤坝,围堰造田,治理水患,兼顾水利的一整套方案。
方案定下之后,所有全程参与此事的人,全都对刘贤佩服不已。围堰造田,不仅将滇池边角之地全部利用了起来,而且修筑堤坝,防范了水患,造出的田又十分肥沃,粮产必定极高。
如今已是三月底,再拖下去就要赶不上春耕了,当下刘贤说干就干,领着万余仆从军顺着滇池修筑堤坝,东切一块,西修一块,总算赶在春耕之前修出了二十万亩水田。至于剩下的,因为时间关系,只有等春耕之后慢慢垒砌了。
刘贤计划用两年时间,围着滇池造出二百万亩良田,到时足可安置三四万户百姓。有这批百姓作为根基,为官府提供钱粮兵员,再辅以精良兵器,配上能征惯战的武将统领,那么自己在南中的统治就算是稳定了。
至于这些百姓的来源,一部分将用奴隶,另一部分刘贤则打算趁着如今巴蜀战乱,从北方招揽些流民过来安置,如此双管齐下,想必两年之内招来三四万户百姓应该不成问题。
而为了保护围堰造田的成果,刘贤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将滇池以南的滇池县,滇池以北的谷昌县,滇池以西的连然县,以及滇池以东的俞元、昆泽两县部分地盘都划了进去,组成了一个环绕滇池的保护圈。
换言之,滇池县、谷昌县、连然县、以及包括俞元、昆泽部分地区,刘贤准备新成立的定南县(今呈贡区),四座围绕着滇池的县城就是刘贤必须要拿下来的战略据点。
滇池县乃是益州郡的郡治所在,如今刘贤主力大军都在城中,城池已经完全掌控在手,这且不说。定南县如今还在规划之中,等到建成之日,自然也是在刘贤军队控制之下。连然县地处滇民与昆明夷的交界处,一向是爨家的地盘,取下倒也不难。唯有北方的谷昌县,地方平坦,物产丰富,是昆明夷的大本营,若要入驻大军,多半会激起昆明夷的极大反抗。
想了许久,刘贤决定先试探一下,于是先派程畿领一千仆从军入驻谷昌县城,接管防务。随后刘贤命魏延、张嶷、张翼等人暗暗戒备,准备随时驰援。然而一连等了七八日,蛮夷均无动静。刘贤这就奇怪了,问李恢、爨习道:“常听说昆明夷继承叟、羌等族血统,一向与板楯蛮并称为骁勇善战的两大蛮种,为何就我所见,他们却并不如何好战呢?”
李恢道:“南蛮虽勇,但汉人依然能以兵威压之。数百年来,蛮民虽屡有反叛,但汉军一旦大举南下,蛮乱便会很快平定。因此蛮民心中对汉军其实是多有畏惧的,之所以屡次反叛,只是自恃路远山险,期望朝廷不理会他而已。如今主公领大军而来,兵甲精良,钱粮足备,有这一两万精兵在此,哪股蛮兵胆敢造次?”
刘贤道:“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在南中按照自己的意愿为所欲为了?”
李恢笑道:“大军在时,自然是如此!但主公终究是要率兵离开的,倘若逼压蛮族过甚,只恐日后对留守之人不利。”
刘贤闻言道:“此言有理,对付蛮族还是要恩威并施!事实上蛮族也是我大汉子民,他们平素也在以部族为单位交税,虽然税额很少,但的确也不可逼迫过甚!但同样的,若不出手打疼了他们,我仍然会担心待我走后,他们会对留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