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走到院中,痴看了孙尚香一阵,柔声问道:“一年多未见,你还好吗?”
孙尚香闻言双眼一红,咬牙道:“我在零陵侍奉公婆,能吃能睡,好得很,不劳你记挂!”
刘贤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围观众人,狠狠了心,不要脸地道:“这是什么话?我自离荆州,没有一日不在想你,心里实在记挂的很。你看,我想你想的都瘦了!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说的就是我啊!”
说着,刘贤凑过脸去,对着孙尚香笑。孙尚香闻言饶是心中有气,仍旧禁不住对着刘贤翻了个白眼,嗔道:“就是怪话多!你身边有美相伴,过得是神仙般的日子,怎么会想得起我?”
刘贤眼角余光看见祝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当下对着孙尚香正色道:“我与祝融也是真心相爱,我们一同历经艰险,一同上阵对敌,相互扶持。在我心中,她与你一样,都是我的夫人,我们都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我知夫人你乃是女中豪杰,不让须眉。还请夫人想想,祝融对我情深意重,更助我掌控南中,我又怎能负她?”
祝融见刘贤说的情真意切,不由眼角含笑,心下感动。孙尚香听刘贤说的恳切,也自心下有些松动,这个时代的女人本也见惯了男人三妻四妾,虽然人人都有嫉妒不满之心,但大多数女人都只能忍气吞声地过去了,只有极少数强势的人才能够拘束着自家男人,只找自己一个。
孙尚香虽是不让须眉,但从小见了自己崇拜的父兄都是妻妾成群,而刘贤同样也是割据一方的豪杰,因而虽然对刘贤提出了不准纳妾的要求,但其实心中也并不认为刘贤真能遵守。对此,孙尚香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当刘贤真的领回了一个大美女,孙尚香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她又是个直性子,难受了就要宣泄,于是怒气冲冲地赶到长沙寻刘贤和祝融出气。
不想气没出成,反被祝融顶的七窍生烟,挥剑拼斗,又无法战胜祝融,心中只觉气愤难平。
及至刘贤出现,孙尚香见了自家男人,一时惊喜之下,满腔愤怒埋怨顿时去了一半。又见刘贤不去问祝融,只顾柔声哄劝自己,孙尚香的气不知不觉消了大半,当下看了看祝融,又看了看刘贤,道:“听说你娶了她做平妻,日后把我放在哪里?”
刘贤道:“你是我的结发妻子,自然是放在我心里。祝融,哦,还有樊玲也是我的妻子。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地相处,不好吗?”
说着,刘贤拉过祝融,来到孙尚香面前,道:“祝融出身南疆蛮族,虽不知中原礼仪,但他天真烂漫,虽有时狡黠顽皮,却并无坏心。而且她与你一样,自小喜欢舞刀弄剑,与你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姐妹。日后我征战在外,有祝融陪着你一起习武练剑,也不会寂寞无聊。”说完,刘贤悄悄拉了拉祝融。
祝融早就听刘贤说过孙尚香,此时见了刘贤动作,当即乖觉地道:“妹妹刚才失礼,还请姐姐千万不要怪罪。姐姐长得国色天香,又武艺出众,难怪夫君对你念念不忘呢。我刚才故意言语刺激姐姐,就是想和你比试比试,看姐姐是否真如夫君所说的一般是个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孙尚香对祝融仍旧余怒未消,闻言冷着脸道:“那你现在看到了?是否大失所望?”
祝融吐了吐舌头,道:“才不是呢!姐姐剑术出众,性格刚强,实是我等女子楷模!我就见不得其他女人那种娇娇弱弱,希图男人怜爱的样子,太做作了!没的比男人矮了一截!同样都是人,我们女人怎么就比男人差了?姐姐这样的,我才真心佩服呢!”
孙尚香闻言,对祝融顿生知己之感,当下转怒为喜,拉着祝融道:“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如此知我之人!早知你是这样的性情,我怎会来寻你麻烦?你我合该做姐妹才是。”
祝融笑道:“现在认识也不晚,我们不已经是姐妹了吗?”
孙尚香闻言一愣,随即大气地笑道:“不错!当年我长兄孙伯符得遇太史慈,二人惺惺相惜,引为知己,演绎了一段英雄惜英雄的佳话,足以传唱千古。今日你我姐妹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同心辅佐夫君成就大业,也足以与他们相提并论了。”
祝融闻言轻笑,二人顿时大见热络,你一言我一语,谈的极为投机,一时竟将刘贤抛到了一边。
刘贤见状,不觉失笑。实在想不明白女人之间的感情为何来的这么奇怪,当下只得站在一边,挥退了周围的女婢和亲卫,随后静静地看着孙尚香和祝融谈笑,心中一阵甜蜜。
过了片刻,长沙太守樊友在院外对刘贤示意,刘贤当即出门,问樊友道:“不知你寻我何事?”
樊友答道:“刚刚收到武陵郡文书,霍峻、杨龄从沅陵出兵攻打沅南,蛮将苗瓠从益阳出兵攻打汉寿,两方原本的计划是夺取两县之后,再合兵攻打武陵治所临沅。然而杨龄自恃乃是长沙郡中老将,不服霍峻管束,竟违令出兵,绕过沅南,贸然攻击临沅,结果被蛮将沙摩柯率兵击败,杨龄自己也被沙摩柯斩首示众。”
刘贤闻言大惊,道:“竟有此事?杨龄乃是当年长沙太守麾下老将,我念他资历深厚,故而任命他为中郎将,令他协助霍峻把守武陵,想不到他竟敢违令不遵!他这一败,损失了多少兵马?”
樊友道:“杨龄身为中郎将,麾下共有两千兵马。当其败亡之时,霍峻急忙挥兵救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