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想了许久,留黄忠镇守当阳,庞林、习竺协助。随后庞统亲率木鹰、廖化、郭攸之、向充、习珍等一干文武,领兵两千来到汉津,准备乘船去夺夏口。
半路上,庞统手书一封,为糜芳分析形势,陈说厉害,就命习珍为信使,前去招降糜芳。
却说糜芳在西陵,先是听说关羽中了毒箭,性命垂危,后又听说庞统趁机夺了汉津、当阳等地,心下正自不安,忽闻城门守军来报:江东孙权派人送来书信。
糜芳忙命请进来,拆开书信一看,内中写道:“行车骑将军、领徐州牧孙权字谕糜将军:近闻庞统击关羽,全取汉津、当阳。则将军独守江夏,兵微将寡,已是势穷力孤也!且江夏四战之地,文聘逼于北,庞统阻于西,孙瑜守于南,朱光屯于东,四面皆敌,地狭兵少,将军纵有孙、吴之智,育、贲之勇,又岂能扫平四境,安守江夏?为将军计,自守既不可得,奔蜀更不可为,不如择一强以附之。江东富庶,国险民附,基业稳固,足以容纳将军。将军若愿投奔,他日不失封侯之位也!吾在江东,翘首以盼将军。”
糜芳看了书信,心中犹豫,当日辗转反侧,难下决心。次日,又听探子来报:“江东大将吕范,领兵四五千人驻扎于江南蛇山,兵锋直指西陵。”
糜芳闻讯大惊,当即传令众军严守城池。如此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至夜二更时分,忽闻城门守军来报:“城外有一人,自称乃是将军故人,求见将军。”
糜芳大讶,亲自来到城头观看,认得城外之人乃是习珍,当下急忙命令士兵用吊篮将习珍吊了上来。
二人相见,糜芳问道:“你不是在关将军麾下任职吗?听闻关将军战败被擒,你如何到了这里?”
习珍苦笑了一下,道:“不错,庞统趁着关将军重伤昏迷,袭击当阳。南郡已尽被他夺了。我此次前来,是奉庞士元之命,前来送一封书信给糜将军。”
糜芳闻言长叹,道:“庞统书信,必是招降于我。罢了,你给我看看吧。”
习珍看了看糜芳,这才从怀中掏出书信,递了过去。糜芳接信,拆开一开,只见上面除了为糜芳分析形势之外,复又言道:“今江夏凋敝,将军势穷力孤。若愿投我军,他日封侯可期。倘若将军顾念刘备,不肯背反,我也有一法,可为将军解困:昔年刘备战败于徐州,关羽于土山约三事而投曹操。后关羽千里走单骑回归刘备,至今传为佳话!将军若有意效仿关羽,便请怜悯江夏军民百姓性命,开城投降。他日将军若在我军之中不如意,欲重归刘备时,我亦绝不阻拦。如此,将军名节可全,江夏百姓也免遭刀兵之祸也。望将军熟思之。”
糜芳看完书信,大为心动,问习珍道:“庞统夺取南郡,对待归降将士如何?”
习珍道:“庞统待归降将士极好!不但财物田地未曾夺取,还一视同仁,为将士们免除赋税,衣食抚恤等一应待遇都与荆南军等同。”
糜芳闻言,叹道:“刘皇叔虽说仁义,但他据守荆州时,因兵多地少,故而屡次加征赋税,虽法治严明,官吏稍有贪赃枉法之事,但百姓却实是过的困苦。今刘贤入主南郡,百姓或许能够好过许多了。”
习珍看着糜芳道:“听将军之意,是要归降庞统了?”
糜芳点头道:“庞士元实是君子,如今江夏四面受敌,已不可保。庞士元既然愿意与我效仿关将军故事,我岂能不降?”
习珍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庞统如今领兵到了夏口附近,还请将军立刻清点兵马钱粮账簿,随我去庞统军中请降。”
糜芳点头应允,当下清理了钱粮兵员账簿,亲自捧着,领兵五百来到夏口请降。
此时江夏之地被一分为三,江南以及江北东边的沙羡、鄂县、下雉、邾县、蕲春五县之地归孙权,北方的西阳、軑国、鄳县、平春四县在曹操部将文聘手中,西边的安陆、南新市、云杜、竟陵以及江夏治所西陵等五县之地在刘备手中。糜芳所部五千兵马,西陵驻兵两千,最重要的夏口驻兵一千,安陆、南新市、云杜、竟陵四县则各有五百。
糜芳来到夏口的时候,庞统正在夏口水寨之外安营扎寨,闻听糜芳前来请降,庞统当即大喜,亲自率领众将出营迎接,对糜芳深加慰勉。
糜芳见庞统态度亲和,顿时放下心来,双方同入夏口水寨,庞统传令设宴,庆贺糜芳加入。席间,庞统频频劝酒,满座俱欢。正饮的高兴,忽听探子来报:“驻兵蛇山的吕范闻听糜芳投降,当即率领大军渡江,直取西陵。”
庞统闻言,面色一变,道:“吕范倒是会挑时间!看来这酒宴只能暂停了,传我命令,夏口原有守军继续留守,其余众将,随我一起救援西陵。”
当下庞统领兵两千,并糜芳之军五百,迅速乘船渡过汉水,赶赴西陵。
看看西陵将到,庞统探知吕范正在全力攻城,当下率军欲要袭击吕范之后。
然而吕范也是宿将,早已分遣了两千人当道设置营垒,抵御庞统之军。庞统无奈,只得全力攻击,欲要先击破当面之敌,再去夹击吕范。同时命木鹰放出驯鹰,侦查敌情。
激战三个时辰,看看天晚,当面之敌却依旧顽强抵抗。所幸吕范也未能攻破西陵,庞统心下稍安。忽听木鹰指着天上驯鹰惊叫道:“不好!北面又来了一支敌军!”
庞统大惊,急忙问道:“敌军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