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庞统手能用的兵力其实不多,史阿所部两千重骑,庞德所部五千轻骑,张任、张嶷、张翼、相虎四营步军共计一万六千人,黄忠留下的本部两千轻骑和五千步卒。
理论有三万人,实则在新野和棘阳两场败仗折损了三千人,目前实有兵力仅有二万七千人。此外还有张南、冯习、张著三营水军可以随时来援。
有这三营水军作为机动,曹军也不敢太过放肆,虽有五万五千兵马,但实际营寨和新野城却也不敢不留兵守卫,真正能动用的只有五万大军。
但这已经庞统多出很多了。
曹休以两千面橹盾遮护前面,吕虔率领三千刀盾兵手持盾牌,抬着些厚木板,组成盾阵,为第二阵,三千重甲长矛手为第三阵,夏侯尚率领五千精锐弓手为第四阵,三千张蹶张弩组成重弩方阵为第五阵,夏侯霸率领六十具大黄弩,三十架霹雳车居作为第六阵,曹休自率五千虎豹骑为预备队,曹彰为左翼,阎柔、鲜于银所部一万边骑为右翼。
大军排布整齐,徐徐往庞统的营寨压了过去。
双方相距二百五十步时,庞统一声令下,位于营垒之前的大黄弩和石炮瞬间发射,听轰隆之声不绝,弩箭、石弹呼啸而出,射入曹军橹盾阵之,那看起来厚实的橹盾却半点也抵挡不住石炮、重弩的射击,弩箭穿透橹盾,将盾后的步兵串在粗大的箭杆之,余势不息,复又钉入地,少部分重弩甚至能做到一弩串二人。而石弹飞射而来,只要正面集橹盾,无一例外都会将橹盾打的四分五裂,持盾的士兵也被巨力震的倒飞而起,不是脑浆迸裂、残肢乱飞,是五脏震裂,七窍流血而亡。
且击碎的石块、人体、橹盾飞溅,还能对后面的士卒造成些连带伤害。
这一波攻击,最前排的橹盾兵死伤近两百人。
所幸大黄弩、石炮发射间歇都长,曹军橹盾兵急忙靠拢关闭了缺口,在下一波巨弩和石炮发射之前,曹军不必再担心了。
但这却没完,眼见大黄弩、石炮完成攻击,庞统挥手命众军装填石弹、弩箭的同时,再次一声令下,史阿当即率领麾下早已穿戴齐全的重骑兵冲出营去,迅猛地往敌军橹盾兵杀了过去。
板甲骑兵手的特制骑矛达到了两丈,重心在后,便于平衡。被骑手双手持着,挟于腋下,往前猛冲,战马的冲击力、骑士的力量全部集在锋利尖锐的矛尖之,直往曹军的橹盾兵杀去。
曹休见状,急令第四阵的蹶张弩地停下列阵,又命第三阵的重甲长矛手前,协助橹盾兵防守。
铁蹄滚滚,二百余步的距离转瞬即到,重甲骑兵长矛突刺,撞击在橹盾之,纷纷chā jìn橹盾之余,巨大的冲击力将更加盾后的步卒撞得飞倒在地。
当然,板甲骑兵也没好到哪里去,骑矛的反震之力也将板甲骑兵震的不住后仰,若非战前用绳索将身体绑死在了战马之,恐怕板甲骑兵们将会大半被震的飞落下马。
也幸得板甲骑兵平时训练有素,眼见到了力量承受不住之时,众军纷纷弃矛,随后在战马的惯性之下迅猛地冲进已被撞击的散乱的敌军橹盾阵列之去,战马撞击践踏,瞬间将曹军橹盾兵杀的血流成河,溃不成军。
直到此时,许多重骑兵才从刚刚的反震之力调整过来,身体从后仰恢复前躬,并抽出了佩戴的缳首刀等兵器护身,随后勒转马头,准备撤退。
与此同时,庞统也适时命令鸣金,下达了让重骑兵撤退的命令。而此时曹军第三阵的铁甲长矛兵也正好结阵冲了来,却是差之毫厘,未能捞到与板甲骑兵对阵的机会。
曹休看见,索性领重甲长矛兵地停下,随后看了看第四阵的蹶张弩,见蹶张弩已经弦装箭完毕,当下曹休一声令下,三千蹶张弩一起发射,箭矢如雨一般照准正在撤退的史阿所部板甲骑兵射了过去。
听一阵巨大的呼啸声响起,拇指粗,四尺长的箭矢带着巨大的动能从天而降,宛如一场暴风骤雨。箭矢射落在骑士和战马之,与铁甲撞击的叮当作响。曹军弩手射术极精,即便是仓促发射,又是射击撤退的重骑,命率依旧达到了一成有余。
听战马悲鸣,骑士闷哼之声不绝,有三四十匹战马被箭矢直接射透了马背,连带着马的骑士一起当场摔倒在地。而其余骑士虽都安然撤回了营寨,但庞统略一清点,却发现有近百匹战马背射臀部,幸好肉厚,不至于殒命。但虽不致命,却也是重伤,这些战马在养好伤之前是不能再阵了。
此外还有百余骑士身插着弩箭,其数十人在脱去铠甲之前已经死亡了,只因身体被绑在马,故而被战马带着尸体回来了而已。
这一次冲阵,板甲骑兵虽然击溃敌军两千橹盾兵,杀伤近七百人,但自身也战死八十余人,伤百余,接近十分之一的骑兵无法参加下一次出击了。
重弩之强,一至于斯!
庞统面色不变,命史阿所部骑兵抓紧时间休整,随后看向了曹军阵营之。
此时曹军距离营寨还有二百余步,见曹休下令,命霹雳车和大黄弩迅速建立阵地,组装起来,同时命蹶张弩军阵重新起身。曹休又再从后军之调了一千具橹盾走在大军最前,再命重甲长矛手注意掩护橹盾兵,大军恢复阵列,再次徐徐往庞统营寨压了过去。
眼见得此,庞统当即咬了咬牙,命史阿的重骑退到后面,又命关平率众冲出营寨,将营前堑壕之的木板抽掉。随后庞统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