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过后一块烧饼扔到他面前,他没捡起来,任凭烧饼在自己手边被一个小乞丐抢去,他是也饿,但不想吃。也已经心如死灰,他想死,想被饿死。
扔给他饼的是位提着行李的老婆婆,眼角溢满了鱼尾纹,额前刻着几缕皱纹,粒米大的黑斑挤上她两侧高的明显的颧骨,看着显老。却衣着考究,有股端庄大气的大户人家夫人的气质,但仔细对老婆婆前思后想了一阵,更觉得她是家道中落来投靠亲戚的,因为哪有大户人家的老太不坐车改步行的呀。
她从包袱里再掏出一块烧饼放到他手边:“快吃吧,真不会护食”,老夫人抹了额前两把汗,起身往前走,心里想着这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能积德。
老夫人想着想着,虔诚的将双手合十,任不停地心里碎碎念着:佛祖保佑。果真她的旗袍下摆被人拉着一下,她以为她的虔诚感动了佛,佛来给她反应来了。
哪知少年拿着饼倒着她跟前,让她空欢喜一场,十六躺太久腿麻了,站起来原想拉住老夫人肩上的衣裳,可惜没力气跌倒了,只能拽拽无助的拽拽她的裤脚。
老夫人无奈,不嫌弃他满身是手的泥将他拉起来,拍了拍他脸上的灰,露出白皙清秀的脸,应着阳光更显好看,老夫人看了一眼:“哟,这姑娘长得真俊”。
他现在回头土脸,头发散乱分不清男女,由于在戏班子里,师父细意的教旦角,如何抬手如何走步,深深刻在他脑子里,到现在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还是女,他不会说话更是叫人辨不清。
老夫人看着他女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还真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这般好看的小姑娘是谁忍心丢下他不管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他不能说话,蹲下身在地上写了这两个字‘十六’,他也只会写这两个字,是他师兄问人问出来,画給他看的。从那以后他就记住了这两个字,那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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