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来戗菜刀,磨剪子来戗菜刀……”一段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人。
秦翘咂了一下嘴,心道:“门前胡同口的胡大囘爷,您就不能晚一点‘上班’,这一嗓子喊下来,整栋楼的人都被吵醒啦。”秦翘噘着嘴把脑袋藏进了被子里像只缩头乌龟,又像一只把脑袋插进土里的非洲鸵鸟。
忽然一双犹如鬼魅的手不知从何处伸了出来,一把掀起了秦翘的被窝。
冰冰凉的冷空气钻进脖子里,冻得秦翘打了哆嗦,她闭着眼睛撒娇道:“妈!您就不能让我多多睡一会,我还在长身体呢。”
咦?
长身体?!
我不是已经三十三岁。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秦翘霍然睁开双眼,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双手插腰的女人发呆。
秦妈妈当真是亲妈,对着秦翘肉肉的屁股一巴掌拍了下去,“跟你说几次了,这礼拜六我们厂你宋叔叔家姑娘结婚。”
妈妈?!
秦翘缓缓翻从床上翻下囘身来,酸楚的情绪在胸中酝酿成眼泪,当看到妈妈那张熟悉的脸就抑制不住的流眼泪。“妈妈,妈妈……”秦翘飞扑过去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妈妈被抱得喘不过气来了,无奈道:“你这孩子又发什么神经,快起床洗脸刷牙,饭就别吃了,一会就开席了。哎呀,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真是爱撒娇。”
秦翘把脸窝在妈妈脖颈处,用鼻子擦了擦,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狗狗,“妈妈,我好爱你的。”
秦妈妈蹙了一下眉,显然是不太习惯这种直白的表白,“嗯,知道了,洗脸去吧,瞧瞧你这小囘脸都跟小花猫似的了。”
“嗯,听领导的话,现在就执行!”秦翘站在床上给妈妈行了个军礼,笑嘻嘻道。
待妈妈一出门,秦翘又在床上滚了一圈。眼睛滴溜溜飞快地扫视房间。
实木的桌板,零星摆了几本书,更多的空间则被各种发卡、卡子占据了,门边那件豪华的大衣柜,是十二岁那年第一笔广告费打的柜子,里面的衣服,呃,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说是相当复古的款式。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小碎花睡衣,和一头像爆米花的卷毛,秦翘觉得自己的脑洞此刻要塌陷了。毫无疑问,这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间,确切的说是二十二岁以前一直居住的房间。
可我为什么重新回到了这里?
秦翘盘起腿闭着眼睛思考。
难道说,我重生了?
秦翘对自己的脑洞产生这种难以置信的想法觉得异想天开。“什么啊,广电总局都禁止拍摄的剧情,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
一个小小身影出现在门口,歪着头问道:“广电总局是什么?”
秦翘看着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笑得两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秦长安!过来!”
小男孩傲娇地一甩头,“我不去,邋遢鬼,妈妈说你再不起床,就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略略略。”说完他还做了个鬼脸。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我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榆木脑袋。
秦翘这么一想心情好了许多,姑且就算是重生了吧。既然老天爷给了咱另一次机会,可得好好努力,见着焉铭记得绕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