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告辞,薛某就此离去,还望珍重!”
薛明向宁长生辞别,声音带着真挚,而宁长生也朝他作辑一拜,以作告别。
薛明洒然一笑,就此转身离去。
“薛明,过了今日你必死无疑!”薛香冷静下来了,她望着薛明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刻毒之色。
事实上,不止她一人如此,青阳各族俊杰都在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盯着薛明远去的背影。
因为此前薛明的那一番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生都无法洗掉的奇耻大辱!
一时间,一个薛家的庶出子就成了青阳城的过街老鼠!
人人都欲杀之而后快!
可是薛明不在乎,因为他在薛家原本就是一只老鼠。
命运无法让他跪地求饶,若是真的只有死才能挣脱这命,那他也宁愿死!
死对薛明而言并不可怕,他觉得天下间最可怕的事儿,那就是莫过于身为人却没有人该有的尊严。
“也好,还请大小姐磨好佩剑,在下翘首以盼!”
薛明那爽朗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他竟在踏歌而行,摇头晃脑,心情好不自在。
薛香被气到咬牙,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娇软的身子在颤抖。
她这个名义上的大哥,真是个滚刀肉!
宁长生见此,不禁发出一声轻笑。
笑对生死,这等妙人,世间少有!
宁长生忽然觉得自己能够结识此人,实乃是人生之大幸!
“薛兄若能不死,他日再遇,定要与你豪饮数日!”宁长生高声喊道。
也不知道薛明听没听见,他那高歌之声渐行渐远,最后豪迈的歌声落幕,恍惚间像是世间再无他这般人。
宁长生刚想离开,可是就在此时,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一变,目光猛然望向西边。
“小辈,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一股恐怖无比的肃杀之意如洪流般朝绝天峰顶席卷而来,远处的天空中有个老妪的身影若隐若现。
宁长生的神情很不好看,他还是小看了那些所谓名门高阀的卑鄙。
“是虎家的老祖宗,她来了!”绝天峰山顶上,不少人的眼神闪过喜色。
“不要脸,输了就是输了,小的死了,老的就来寻仇,这虎家简直丢尽了我青阳氏族的脸面!”余娇哼了一声,有些不悦。
没人敢反驳她,唯有一人,便是薛香,她听了余娇的话,顿时埋怨道:“你们家跟这小子究竟有何关系,为何到了现在你还在帮他说话。”
“毫无关系,我是帮理不帮亲!”余娇似乎有些心虚,她的模样让薛香看的眉头直皱。
那个老妪傲立天空,她那双浑浊的眸子绽放出两道恐怖的神光,扫空十里青天的云朵,仿佛欲要破灭一切!
“小辈,你杀了我孙儿,岂有逃走之理?”
“你去给他陪葬吧!”
一只苍老的大手仿佛撕裂了虚空,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煌煌落下,朝碾压宁长生而去,让天空都在颤抖!
“是虎家的老祖宗,虎黎竟然死了?这怎么可能!”绝天峰的山脚下无数人震撼的望着这骇人一幕。
绝天峰几乎有通天之高,若不到峰顶上观察战况,山脚下的人根本无从得知这一战的结果!
薛明应该早就在峰顶。
宁长生抬头望着那只苍老大手碾压而下,他的呼吸顿时一滞。
他神情难看,手握断剑,指向高天,欲作殊死一搏!
来人无疑是武道家,而且还是武道家中的佼佼者,因为这个老妪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绝对高于青苍宗的韩长老!
但便是如此,宁长生也要举剑而起,就算是死,他也要将这天捅出个窟窿!
剑者,不畏来犯之敌有多强,就算对方是圣人,也要亮剑!
然而,那老妪落下的大手实在太过恐怖,如山似岳,碾爆空气。
此手还未彻底落下,就让宁长生身形不稳,几乎要跪倒在地,他七孔溢血,面容狰狞,差点连手中之剑都拿不稳。
“猖狂小辈,区区锻神也敢妄想上行伐天,今日老妇就让你常常爆体而亡的痛苦,也算是替我那命苦的孙儿报了一箭之仇!”那老妪站在天空中,一脸冷漠的俯视着宁长生。
宁长生半跪于地,用剑撑地,他抬头望天,牙齿都将嘴唇给咬烂了。
此时,那只如山岳般的苍老大手离他不过十米,要不了数息的时间,就可镇压而落!
忽然,宁长生颤颤巍巍的艰难站起身,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滚!”
“轰!”
他亮剑,剑起惊雷,轰入上方落下的大手中,然而这只是浮游撼树,根本不能伤其分毫!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老妪站在天空,冷哼一声,那只大手迟迟没有落下,是她有意为之。
她就是想看到这个小畜生的绝望!
宁长生目露不甘,他疯狂调动体内的真元与气血,竟欲再一次发动雷剑式。
这将是他心存死志的一剑,他知道结果不会改变,但至少证明,他已经努力过了!
坐以待毙,绝非剑者所为!
可是就在此时,一道幽幽的叹息忽然出现在绝天峰顶,就像是一阵清风轻轻的从宁长生耳边拂过。
紧接着,宁长生旋即错愕的发现,他体内那原本暴躁起来的真元与气血瞬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平复了下来。
同一时间,宁长生只觉得身子一轻,那股压在他身上的恐怖威压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若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