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自是少年身负是伤势。
周九剑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我有一门藏剑山的独门疗伤法诀,极是好用,只需给我一些时间便好,无大碍的。”
刘月看了看他,听他这么说,便回过了头来,眼眸之中,似有若无,随即返复清明,便又呈现出了一张冷颜来。
少女对待少年的态度,似是极为正常,又好像与平日之时,有所不同。
不过,像少年这般对情感一事如此粗枝大叶,亦不敏感之人,自是丝毫感觉不到的了。
尚以为仍是常态。
曦曦看了他一眼,露齿笑道:“哼,想不到,你还挺经打的嘛!”
周九剑摸了摸鼻子,好吧,姑且将她这句话认为是在夸奖自己的。
三人随即走出这条巷弄之中,而后出到大街上。
虽然此间早已到了宵禁时刻,不过,此城之中的管制却似乎并没有太过严厉。此间时候,在大街之上,亦是能见着稀疏行步匆忙的路人,亦也有着几间酒肆,大晚上的,仍未打烊,打着几盏大灯笼,当中亦是有几位酒客在其中流连。
不时就有数名黑甲士卒从大街上走过。
在少年记忆中,飞凤国的兵士所着甲胄,却从未是黑甲的。这自然也证明了,这座渚城,亦是早已落入了他人之手,而且可能也有一段时日了。观城中行人面容,对此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神色,见到兵甲过来也一脸的波澜不惊,亦没有那风声鹤唳的惊容,自是已然习惯了。
少年反倒是颇为好奇,到得这般时日,他却仍不知,究竟是何国何人,有如此之大的野心实力,将这大泽以北的诸多小国一气吞并了。
不过,现下倒也不是打听消息的好时机,一切还是先找到一处落脚之地再说吧。
三人亦如寻常行人一般,拐过大街一头,而后望见一家此间时刻仍未关门的客栈。
那掌柜的是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八字胡,身穿着一身青布棉袄,半倚在柜台上,眼眸微眯,打着哈欠,自其鼻中嘴间呵呼出一道道白气。
看见周九剑三人进门来,他有些大吃一惊,想是没料到,这大晚上的,都还有人来投宿的。
由刘月出钱,三人要了三间上房,然后在柜台上放下一粒银子。
这名掌柜的眼眸立即一亮,连忙大声去招呼起了在后边房歇息了的店小二来。
然后,他又亲自带着三人上房去,一共三上房,两女的房间是相隔的,而周九剑的那间则和刘月的是对门。
安排好了一切,又吩咐掌柜的叫人烧些热水送上来,那掌柜连连点点头,然后便走了下去。
过得不久,才又传来一连叠的敲门声,却是那店小二送热水上来了,分别又送入三人房子中。
少年也正好多日未得洗过一次澡,是以也脱尽了全身衣服,好好清洗一番。
洗净了身子过后,少年换了一套白色衣袍,只觉得全身舒爽。
侧耳倾听,发觉隔壁也没多大动静了,似乎两女亦是也睡下了。
想了想,今日也着实算是大战了一番,到得现在,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自然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少年现在,可不能休息。
体内伤势,虽然算不得太过严重,但是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毕竟,体内那传来一阵阵疼痛,亦是十分深切的。
再说了,小疾不治,再拖延成大疾弊症,亦是后悔莫及。
当下便不待多想,周九剑赶忙坐回床榻上,将梧桐木剑放在一旁,而后闭眼静坐,缓缓运行起藏剑山的那门疗伤法诀。
突然间,外边却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少年又自将眼睁开,心下一奇,大晚上的,又是谁在敲门来着?
莫不是刘月或曦曦,有事找他?
“稍等。”少年说了一声。
随即走到门边,而后开门一看。
一身淡黄衣衫,一头秀发仍自有些湿漉漉的搭拢在右肩,一双眼眸,犹如冷月,在淡淡的望着他。
少年一看,来人却是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