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宗?”周九剑道。
马庸看了他的表情,知他必然是没听说过的,是以道:“我们宗门,甚少在世间露面。”
少年作恍然样,道:“原来是这样呀……”
马庸随即又给少年讲解道:“我们隐宗,传承近千年,历代来,每次都只会派出一位下山历练的弟子,这个规矩,维持了近千年不变。我是这一代的历练之人,而在我上一代,即是我的师伯,你爷爷,周鸿鹄。”
周九剑这才有所明白。
“为何却只有一人?”少年又问道。
马庸一笑,道:“一人足矣。”
他在说这话时,目放精光,唇角上翘,显得尤为自信,令得人心中,也不禁为之信服。
少年心中,想起的,则是白日其一剑诛杀老龟的潇洒身姿,如今再听到他这番犹带气势的话语,更是对其感到十分敬佩。
想来,爷爷当年,岂不是也是这般模样?
或许,比着这位紫衣剑修,可要更加的凌厉潇洒呢!毕竟,他曾经,可是一位剑仙!
想到此处,周九剑忽然又看向马庸,而后迫切的问道:“那……阁下能否告知于我,爷爷境界突然失去的原因?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他,我也好,有个方向。”
少年说此话时,目光尤其坚定,心里面自然也明白,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马庸看了看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心里面仍在犹豫着。
周九剑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亦也发现了其面上犹豫不决的神色,是以又再求道:“拜托阁下了,请让我知晓,这事情对我,很重要!”
马庸又转而望向他,良久,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确定当真要知晓么?你可知道,若是走上了这条路,便即意味着将有可能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你,尚且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对抗。若是说,你只是打算着暂且听听罢了,那,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周九剑轻轻摇了摇头,随即毫不迟疑道:“我是认真的!”
马庸又道:“不后悔?”
周九剑再摇头,道:“不后悔!”
“好!”马庸眼神一变,犹是欣赏的看着眼前少年,一声赞叹,随后沉声道,“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便成全你。”
周九剑闻言,心中稍定,也不见有什么情绪外露,只是屏息凝神,仔细倾听其所说。
便听得马庸随之缓缓诉说道:“说起我这位师伯,亦是一位天资卓越之人,你能想象得到么?自师伯他四岁入门修行起,在短短七十年间,便已攀登至剑仙之境。”
周九剑一片讶然,爷爷这么厉害?
马庸继续道:“师伯他是天生剑体,似乎才出生伊始,就已然拥有了剑子之境,而后入门修行仅才一年入得剑士之境,六年后又攀登剑师,而后下山游历,那年,他也才十一岁而已。”
十一岁的剑师?如此年龄就下山历练,爷爷这番经历倒是和自己如出一辙,只是,自个儿却没爷爷这般厉害就是了,想想,自己十一岁那会,不还是在剑子之境逗留么。
“师伯在剑洲上游历了将近十年时间,忽而又传讯回师门,说是他已经达到剑圣之境,而门中长辈,听闻此消息,自然是欣喜不已,不过,事情大概也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
听到此处,周九剑不禁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一个字都不想漏听,他自是明白,重点来了。
“师伯以二十一岁如此年轻之龄登至剑圣之境,放眼当时剑洲南北,除却那位当世剑甲之外,又有谁人能及?即使是对上了一位剑仙,虽然说不敢保证有必胜的把握,但是,要说那一战之力,总归还是有的。毕竟,曾经亦是有着数名剑圣围攻一名剑仙,甚至是将其击杀的事例存在。而后,师伯突然就被人盯上了。”
“盯上了?是谁?”周九剑急道。
马庸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得而知,从师伯断断续续传回的书信中,我们只知道那些人很强,师伯还与他们交过几次手,以他剑圣之境,尚且也只是互有胜负,亦算不得如何占优,可见那些人的实力之强,不容小觑。直到得后来,我们也才得知,那些人,自成一个势力,却也算不得宗派,名叫:长夜天。”
“长夜天?”周九剑在心里面默默的将这个名字给记牢了,又再看着马庸,道,“然后呢?”
“然后?”马庸一顿,似是在脑海中回忆着,半响,才继续道:“然后师伯他与他的几位至交好友经过诸多打听寻觅,终于找到一丝线索,顺藤摸瓜发现了他们的一处据点,一番大战过后,将他们连根拔除。当时,师伯他们还以为被他们所灭掉的,便即是那长夜天的老巢所在是以之后,便彻底松懈了防备。实际上,经过那一役后,这个名叫‘长夜天’的势力,却真的隐匿了许久,不见有丝毫踪迹。而师伯当初,也是有所怀疑他们自己是不是‘误中副车’而已,然而,之后等了许久,又没再见到他们再现踪迹,是以,慢慢的,也就将这个疑惑,抛却一边了。”
“若是师伯当初能坚信自己的这个疑惑的话,亦没忘记有所提防,想来,结局或许还是不一样的。”
眨眼间,夜色已深,寒气愈重。
少年的心中,也在逐渐生寒变冷。
话至此处,之后的事情,大抵也能猜出些许了。
马庸接着说道:“后来许久的一段时间里,剑洲之上风平浪静,而师伯的修行进境也是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