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彻的灯光下,女人的肌肤柔白细腻得叫人移不开眼。韩沉双手捧着她的背,腿压着她的腿,不叫她动弹。亲着亲着,力道不知不觉就大了,呼吸也渐渐急促。
而锦曦双手抓着床单,微凉的空气,似乎令背部的触觉变得更加敏锐。他的唇舌、他的呼吸、他的指尖,都是那样强烈的刺激着她。她也能清晰感觉到,他跟她同样情难自抑,同样着迷于彼此的身体。
终于,韩沉松开了她的身体,将她又翻了过来,两人正面相对。
这时,两人早已衣衫尽去,只有滚烫的身体,贴在一起。
韩沉抬起她的一条腿,身体缓缓沉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有暗而灼烈的光。
“第一次,我只想用这个姿势。”他说,“让你清楚地看到我,感觉我。拥有你的人,依然是我。”
锦曦一怔,忽然就有想哭的冲动。忍住,伸手搂住了他。
——
天边,露出了一丝微光。
深秋的早晨,萧瑟得像一幅画。窗外,清风吹过,树叶飘零。鸟儿轻啼婉转,停留在枝头,懵懂顾盼。
隔着层层叠叠的窗帘,屋内的空气,却依旧热得像火。
锦曦仿佛去到了一片温柔而湛蓝的湖水里。那里有波光点点,那里有湍急的暗流和漩涡。而韩沉,就是那片湖,深深地拥抱着她、包围着她。带她去往波涛滚滚的对岸,带她潜行在隐秘美丽的湖底。而她就是湖中一尾鲜活的鱼,跟随着他跳动,跟随着他呼吸,跟随着他颤抖。
在那湖水深处,分明有耀眼而纯洁的白光,吸引着她。她渐渐痴迷,渐渐沉沦,渐渐狂乱。她用力地拥抱着他,发出小小的呜咽般的声音。
而当她抬头,分明看清了他的容颜。他的身躯有最漂亮而有力的线条,他的黑色短发沾着湿湿的细汗。而他的眼睛里,同样写满了沉沦和迷醉,写满了压抑的疯狂。
“韩沉……韩沉……”她轻声呼喊他的名字,这样熟悉的名字,每喊一次,却依旧能叫她怦然心动。
“韩沉,我爱你。”
韩沉的动作一顿。他的眼睛漆黑如海底深礁,却拥有最璀璨动人的光。他伏低身体,以更亲密的姿态,跟她交缠在一起。
在她再次爆发出低喘呻吟时,他轻声在她耳边问:“就在里面,好吗?”
锦曦尽管意识都有些不清,这句话倒是听清了,连忙摇头:“那怎么行?要是有孩子怎么办?”
“有孩子就生下来。”他继续顶着她,嗓音低哑而温软,“如果我们没分开,现在孩子已经打酱油了。”
尽管是调侃的话,却叫锦曦心里一酸。想起两人毕业就结婚的承诺,内心居然也涌起强烈的冲动。
“好。”她轻声答,“就在里面。”
韩沉抱着她的双手骤然收紧,将头埋进她的肩窝里,带给她更强烈的风暴和痴狂。
……
然而,直至到了最后一刻,白锦曦才真的明白,他为什么想要这样。
原来这样,她就可以这么真切地感觉到他。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颤动,和他的占有。
身体和心同时被他拥抱,原来这才是最极致的、倾诉爱意的方式。
“我爱你。”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韩沉今生今世,至死不悔。”
而她刹那泪盈于睫。
这是他给她的回应。
他有多爱她,她想她今天,终于知晓。
过了很久,他才松开她,躺到了一旁。锦曦虽被折腾得腰酸腿疼,却也是满心甘甜,满心欢喜,靠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就见韩沉伸手挡住眼睛,兀自笑了。
锦曦趴在他的胸口:“你笑什么?”
他移开手,黑眸定定地盯着她:“没什么。笑它太不容易了。”
锦曦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它”是什么,脸颊一热,轻哼了一声答:“那也不是啊。你看,它等于有了两个第一次,别人才一个,它分明赚了。”
韩沉盯着她微红的脸,胸中气血一荡,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答:“是吗?五年,我怎么觉得它亏了一千多次。”
锦曦失笑,一把推开他的胸口:“哪有这么算的!”
他却又将她搂回来,淡淡地说:“明天去买个白板,挂在卧室里。”
锦曦不解:“买白板干什么?”
他唇角微勾:“以后每天画‘正’字。”
“……去你的!”
——
天空已经大亮了,有阳光透过窗帘缝隙,丝丝缕缕照进来。韩沉去洗澡了,白锦曦穿戴整齐,拉开窗帘,又一盏盏把灯关上,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到底是太过疲惫和兴奋,她趴在床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悠悠醒转。睁眼就看到韩沉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但没有进房,而是站在客厅的窗前。没穿上衣,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颀长的身躯如同孤立的雕塑,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剪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锦曦下了床,轻手轻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而他侧眸,握住了她的双手。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她把脸埋在他背上,“那串项链的吊坠,鉴证科同事已经切割开了。里面刻的字是:‘’。”
韩沉一动不动,眼眸显得深邃难辨。
“而我做了个梦。梦里,你不叫我白锦曦,叫我苏眠。苏轼的苏,沉眠的眠。”
韩沉立刻转身,直视着她。
锦曦抿了抿嘴,很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