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和韩沉第一次单独长时间相处,是在不久后的一个周末。
那天苏眠留在办公室加班。暮色降临时分,楼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她接了个电话,就下楼,在楼门口等人。
结果就看到韩沉也走下楼来。而门口不远处挺着几辆挺拉风的车,估计又是来等他的。
两人目光一对,苏眠冲他笑笑:“出去玩啊?”
韩沉微不可见地扬了下眉。这女人,什么语气?似乎他就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而已。
“嗯。”他淡淡地答了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韩沉这人向来待人极淡,也从不多管闲事。此时他突然的询问,让苏眠奇怪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而是答:“我在等人。”
韩沉就没再说话,走远,跳上兄弟的一辆跑车,几辆车很快就开走了。
车上,猴子问:“沉儿,刚才谁啊?你们局还有这么漂亮的女警?我怎么不知道呢。”
另一人立刻笑了:“猴子,你不会又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别啊,这可是沉儿的地盘,你在这里乱搞,小心他生气。”
猴子嘿嘿笑,看向韩沉:“那还不是他一句话?这女孩怎么样,有男朋友吗?”
韩沉偏头点了根烟,又吐了口烟气,不答反问:“猴子,你知道男人最忌讳什么吗?”
猴子没意识到他已挖好了坑,奇道:“什么?”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慢悠悠地答,“她你就别想了。”
猴子:“……卧槽韩沉有你这么损人的吗?还是不是兄弟!太伤人了!我哪里不好了,哪里!”
——
这晚到了九点多钟,兄弟们还没散场,韩沉却提前离开了。因为吃的是一家很好的广州馆子,他还叫人打包了几份精致的糕点。
猴子他们有些奇怪,问:“韩沉你不是从来不吃甜的吗?”
韩沉淡淡笑了笑答:“不吃。拿回去喂鱼。”
“卧槽!”一群人大骂他朱门酒肉臭,几百块钱的糕点竟然拿去喂鱼。
韩沉开车到了警局楼下时,就见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信步而上,就见她一人坐在窗前,许教授已经不在了。而她低着头,神色特别专注,连他走到门口都没有察觉。
韩沉那时候是多损的人啊?也不吭声,提着糕点,无声无息走到她桌前,“砰”一声放下。苏眠只吓得全身一抖,生生到抽口凉气,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看清是他,松了口气,立马横眉而对:“韩沉你干嘛吓我?”
韩沉淡淡答:“我吓你了吗?刚才叫了,你没听见。”
“哦……”苏眠半信半疑,鼻子却很敏锐,闻到桌上的香气,眼睛也瞄过去:“这是什么?”
韩沉双手插回裤兜,答得特别理所当然:“给许教授带了点点心。他不在,你就转交给他吧。”末了又补充一句:“甜的。”
苏眠又“哦”了一声:“可是许教授不吃甜的,你不知道吗?”
“是吗?”韩沉淡淡地答,“那你看给谁吧,自个儿吃了也成。我也不吃甜的。”
苏眠嘿嘿一笑:“那我可真吃了。”
韩沉在旁边座位坐了下来:“随你。”
苏眠最喜欢的就是榴莲班戟,也不客气,打开盖子,拿出一颗,咬进嘴里,只觉得唇齿留香,顿时露出满足的表情。而韩沉看她一眼,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目光又落在桌上、电脑旁那个空饭盒上。已经吃得干干净净。
“还有人给你送饭?”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苏眠满嘴都是美味,含糊道:“嗯,我妈。我要加班,她又喜欢操心,就给我送便当过来了。”
所以说,她刚才在楼下翘首以盼的人,是母亲?
韩沉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又坐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苏眠“嗯”了一声,抬头冲他笑笑:“谢了!我会向许教授转达你的好意。再见。”
韩沉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她:“你不走?我车在楼下,可以顺道送你。”
苏眠连头都没抬,径直摇了摇:“不用了,我还有很多工作。回见!”
韩沉静静看了她两秒钟,到底还是转身走了出去。这时整座大楼里几乎都没什么人。他穿过回廊,下了楼梯,忽然就笑了。
这女人,还真不会来事儿。
虽然他没跟女人有过太多相处,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些女人,是怎么纠缠他那些兄弟,他看得多了,也看得透,越发讨厌那些会来事儿的女人。
这女人倒好。他好歹也是所有人眼中的金龟婿,论长相人品才干有哪点差了?别人提到韩家的儿子,都是想方设法的靠近。现在他瞧着她一个孤身女子,半夜不安全,主动提出送她回家,谁知她根本不正眼瞧他,也完全没有讨好招惹他的意思。
想着想着,韩沉脑海里又浮现她刚才满嘴包着点心,面颊鼓嘟嘟的模样。她的皮肤还真是白,还很细。嘴唇没抹口红,但很是水润粉红,小小一口。
别的女人也这样吗?还是她是独特的天生丽质?
韩沉还真不知道。因为之前,他对女人从来没有留意过。
韩沉下楼后不久,苏眠工作工作着,不知怎么,就有些分神,完全工作不进去。下意识地抬头,透过窗玻璃,就望见了他的身影。他正从一棵大树下走过,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他的头顶。路灯照在他乌黑的短发上,映出柔和光泽。从背后看,他的脖子生得很漂亮,线条干净,轮廓又很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