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男子的手轻轻一斜,手指在瓷**上微微一点,里面落下一滴透明液体来。
液体落在织田幸的尸体上,仿佛是一滴水扩散为了大海,透明的水雾似的东西很快包裹了织田幸的尸体。而他的尸体就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变得透明,逐渐和那透明的水雾融为一体。
最终,水雾散开在空中,消失不见。
说着慢,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直到织田幸的尸体都没了踪影,玉文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就这样当着朕的面杀人毁尸!
这话最终还是被玉文岳咽了回去。
没有人说话,陆然捧着手里的玉,心翼翼地问道:“皇上,那这玉……还要验证吗?”
“当然要验!”
“人都死了,还验证什么?”
玉文岳和玉明泽几乎同时出声。
“人是死了,可他说过的话却还在。”玉文岳沉着脸,“世子你不要忘了,这里可还有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玉文岳这句话吸引过去,看着那还剩下的一个人。
一个女人。
自始至终,从他们被抓,但如今织田幸都死了,也不见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个该有的表情也没有。
这奇怪之处,现在才被大家注意到。
“你到底是谁,跟织田幸是什么关系!”
“呵呵呵--”女人终于发出了来这里的第一个声音,像是那种嗓子被毁的人,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十分难听。
“夫唱妇随,瞒天过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女人一口气说了这十六个字,字正腔圆,完全没有口音。她对着众人扯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中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刚才是她在说话?”玉文岳皱眉,因为他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张嘴。
“回皇上,这是腹语,利用气息在体内震动发出声音。刚才就是她在说话。”
玉文岳看了一眼说话的季卓静,又转过头去,也没有追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季姐是如何得知的?”
他不问,承意可想知道。
“回太子妃,臣女不过是闲杂的书看得多了一些,所以对奇人异事略有些了解。”
季卓静的回答似乎是挑不出毛病来,承意却扯了扯嘴角:“本宫对奇人异事也很感兴趣,有机会一定要与季姐好好探讨一番。”
两人交谈起来,倒是没有注意地上坐着的女人。
女人也不回答,也不应有人知道腹语而惊讶,只是嘿嘿一笑:“中原果然是卧虎藏龙,这一趟,我没有白来。既然好戏已经落幕,我也该告辞了。”
告辞?
陆然脸色陡然一变:“妖女,休走--”
可惜,他晚了一步,女人本来是被捆缚着,上面施加了术法,是不容易被挣开的。可她并没有挣开,仅仅是闭了一个眼。
“嘭--”不知是什么声音,响过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原地竟没有了那女人的身影,只留下绳索还好好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