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之走进大会议室时,已经有人在那躺着了,还打着呼噜。还好,角落处还有空位,皖之拉了个气垫躺了下去,面对着墙,闭上眼,可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收到打呼声的干扰,而是她有心事,脑海里不自主地回忆着昨晚的事。
“你怎么来了?”秀立努力睁开粘了胶水的眼皮。
皖之没有做声,而是抬头向屋内张望了一下。
“没人。”秀立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朝厨房走去,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出来。往沙发上一座,一瓶摆在了茶几上,另一瓶则送到了自己嘴边。喝了几口冰水后,意识清醒多了。他扭上瓶盖,郑重其事地抬头看着皖之。
皖之被他注视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还没想到该怎么开场,来回答他的疑问。只好先坐下,然后一把夺过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水,打开也灌了几口,一种喝白酒的架势。
“到底什么事?”秀立有点不耐烦了。
“没事!”皖之大声地,带着怒气而回答,有种被逼到墙角,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而誓死反击的态势,但看了秀立一眼后,马上有怂了下来,“就,就不能来了吗?”
秀立一副杀死所有表情,十分冷烈地看着皖之,然后回答到,“可以啊。那你还有别的事吗?我明天还得起早。”说着就要起身的样子。秀立特意等了两秒,见皖之还没有动静,则真的站了起来。
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皖之开口了,“我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女孩?”皖之急促地说完这句话。
秀立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卧室走去,丢下一句冷冷的“跟你有关系吗?”
“有!”皖之回答的义正严辞。
秀立笑了笑,觉得很有意思,于是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有什么关系?”
“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堕落了。”
秀立回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你打算带她回家吗?”
“从没这个想法。”秀立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当然因为感觉。”
“前面那几位你也是这么说的。”
“我也喜欢她们啊,但,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也不一定要天长地久,懂吗?”秀立看了看皖之的表情,马上得到了回答,“看来你不懂。”
“我是不懂,不懂你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懂你为什么会变成的这样。。。。”皖之气氛地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她不想用最确切的‘渣’字,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
“我们只是在谈恋爱,不是感情。恋爱是一种享受的甜蜜,感情是一种责任的守候,不是一回事。”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也说不过你。”
秀立做了个‘那我就没办法’的表情加动作。
“跟我回去吧。”皖之带着乞求的口吻,“别再这样了,你应该回归到正常的轨道。”
“你管那种生活叫正常?”秀立无奈地笑了。
“你生在那种家庭,就要接受那种命运。”
“ok!你放心,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以你所说的方式。”
“那你要怎样才肯回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句话我以前就和你说过。”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不想听借口。”
“很快,很快!”秀立的眼神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皖之见了十分担心,虽然她不知道秀立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回去,但明显,不是什么美好的方式。
“你就那么恨爸爸吗?”
“不不不,我可怜他,他只是个傀儡,我恨的是,整个家族。”‘整个家族’四个字从秀立口中说出,每个字都充满了冰冷与仇恨。
“阿姨都走了那么久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能释怀吗?”
“没错,她是走了,但某些人还活的好好的!”
皖之不想再看到那种可怕的眼神再出现在秀立的眼中,她流着热泪,一下扑到了秀立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想要用自己所有的温暖去融化秀立内心的伤痕,但秀立眼中的仇恨却一丁点都未减少。
想到这,皖之忽然意识到,两行泪水又不自觉地挂在了自己脸上,她马上伸手去擦拭,毕竟,现在是在公司。就在她刚擦完时,大会议室的门被粗鲁地推开了。皖之没去搭理,但来人却径直快走向自己。
“皖之。”潘麟毫不顾忌大家还在休息。
“怎么了?”皖之扭过头来,小声地问到,也顺便给潘麟提个醒。
但潘麟根本没去理会,音量照样很高,“惨了,惨了。”
“到底什么事?”见自己的提示没有效果,皖之直接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然后问到。
“今天是露晓生日。我们都忘了!”
“我可没忘。”
“啊?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记得。”
“我,我太忙了嘛。哎,礼物怎么办啊?”
“下班陪你顺路去商场。”
“嗯,还是你好。那我该送什么呢?”
“香水吧。这个不用花时间挑。”
“对!对对对,那下班见。”心头大石落下后,潘麟才把声音压低了,“那你休息。”说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会议室,夹着其他人嫌弃的目送。
当当当敲门声,“进来。”付明博抬头一看,来人是皖之,他马上放下手中的钢笔,紧张地问,“怎么了?”显然,他还在为昨晚的事而介怀呢,早上来上班时,都没敢正眼看皖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