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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一个三尺长的石墩,砸到了滨海城的城墙之上,滨海城东面,十架投石车在发射石块,义军的攻击开始了。
女墙之后,黑禄观察着敌情,李泰亲率十五万定西军和义军组成的联合部队,没打任何招呼,一上来就是猛攻。
由此可看得出来,小皇上也是有脾气的,不废话、直接刚。
“这……反击!”
思索了片刻,黑禄挥了挥手,城内已经准备好的投石车,向外发射石块,城墙内的火炮有五座,因为角度和距离的原因,还没有发挥它的能量。
不过,义军阵营中推出两架火炮来,它们炮身长一丈左右,中间是炮塔支撑,两侧还有轮子,马拉、人推都看着异常轻松。
每个火炮有五人负责,刷膛、填充、闭门、点火、发射……
“嘭、嘭……”两声震天的怒吼和漫天的烟雾,守军都懵逼了,城墙猛然颤了两颤,要不是黑禄死死扶住城跺,就摔倒了!
紧接着,双方都静了下来,义军也没想到这火炮的威力如此之大,接下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城门两侧的城墙完全垮塌了。
伴随着的是厚重的城门轰然倒地,义军内此刻静寂无声,攻城如此简单吗?城门都破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李铁牛和老谷,挥舞着板斧和铁棍,同时大喊一声:“义军兄弟们,冲啊!”
“冲啊!”
身后的先锋营率先反应了过来,李泰一身金色铠甲,披着一件红色绣着金边的披风,骑在一匹雪白的马上,真的是威风凛凛的感觉,李泰手握剑柄、看着破损的城门,嘴角一翘。
“皇上,臣率中军杀入,请皇上给臣压阵。”
身旁的雷震拱着手,斩钉截铁道。
“好的,去吧!一切小心!”
李泰点了点头,看着远去的雷震,一旁的明历,手始终按在软剑的剑柄上,“放松一点,七叔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如果有问题,朕深信可以应付得了。”
听着李泰的声音,明历点了点头,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任何靠近李泰的人,都有两种情况,生或死。
随着雷震带着中军冲入滨海城中,李铁牛已经把义军先锋的大旗插上了城头,随着义军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万岁”声音,滨海城破。
黑禄带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承乾,以及一万兵马,仓皇失措的逃回了上京城。
上京城毕竟是省府的所在,不但城高三尺半,火炮、机弩、投石车齐全,最重要的是这里军队数量众多,除了两万城防军(加上黑禄带回的一万人)还有一万御林军、一万犬卫、五千鹰卫及周边府县的民团和壮丁,林林总总多达六万五人。
黑禄准备仗着城高沟深、兵多将广、装备精良和李泰的义军来个死磕,因为李承乾给他下了命令,不允许后退一步,否则,杀无赦!
对于这个命令,黑禄心在不甘也只能接受,因为滨海城就在瞬间撑破,一个时辰之内就被子军完全占领,对他来说,自己想是在做梦一样。
还没准备开始,梦就结束了。
上京城内,府衙。
这里作为临时的指挥所用,李承乾负手而立,一样的黑禄是愁眉紧锁,他本来踌躇满志想打好第一仗,没曾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此刻面对生气的李承乾,黑禄只能找自己的问题。
一群马匹已从陪都出发,正在向上京赶来,最多两日马上之人就会赶到上京。
马上,冯子涵看着前面的林充,“阿姐,真的要这么着急的赶路吗?”
冯子瑜微微擦了擦额头的香汗,看了冯子涵一眼:“把你的汗擦擦,既然林充这么急,肯定说明情况异常危急,别说话了,赶路要紧。”
林充只带了最精锐的百人,为了保证速度、一人双马,刚刚在前面的驿站吃了一点干粮、饮了饮马,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继续向前,七百多里地,林充期望……用最快时间达到。
“你就继续对峙,其他的朕都安排好了,真以为真是那么容易对付吗?那就大错特错了!哈哈哈哈……”
李承乾看着黑禄,有些疯狂的味道。
黑禄一愣,他感觉到了偏执、嗜血、骇人的味道,不过……自己始终是忠于李承乾的,不管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必须无条件服从,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愚忠吧!
“无论如何,自己要血战不退,自己的长兄已然消失不见,不知死活,可能自己的结局和长兄一样吧!”
黑禄在心中沉思,缓缓走出了府衙,此时夕阳刚刚落下,深秋时节感觉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这可能就是大自然的心情所致,这个季节莫名的感伤和忧郁,成就了秋的特点,丰收的季节是结束、更是新的开始!
突然,一道灰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看着轻松写意实则技高一筹,黑禄目光一癝,摩挲着下巴,对方刻意让自己看见,那就说明了一点:不是来打架的,肯定有别的事情,难道是……长兄……!
想到这里,黑禄不动声色的回了一下头,慢慢的走出府衙,轻轻抖动的树枝指明了方向,黑禄一个提气奔跑,“唰”一下,路旁一个木桶一踏,蹿上了矮墙,翻身上了房梁,看着前面的树枝,快速的跟了上去。
“你到底是谁?啊!你是老酒鬼?”
一处空院,灰衣人打开葫芦塞子,先“咕咚咚”灌了几口,然后……听见了黑禄的声音。
“叫老乞丐更贴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