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丹州萧家出发,目光投向东方,脚不离瞪,手不离绳,策马东去,接连这般赶了五六天路程,来到了一处丹州城积木县,此处积木县地势极高,周围都是大山,两人需要翻过这座大山才是能够到达那一边的城。
此时是获安三年十二月六日,大雪之日。
这地势极高的积木县,从今晨就是下起了雪。柳什暗和歧渊雪一路骑马过来,也是看见一些地反有着雪花。而且地势较高的地面积雪也是更加严重。
此时正是正午,也是一片白茫茫的天气,雾雪天气,阻碍了两人的行程。歧渊雪一身武艺,倒是经得住折腾,柳什暗倒是撑不住了,在积木县积木山下,一处客栈休息了起来。
柳什暗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歧渊雪,估摸着要下雪了,我们不能再赶路下去了。”
“你不行?”歧渊雪手捧着热茶,看着客栈远处的那处高山,都是白茫茫一片,将
柳什暗哈着寒气,听着歧渊雪这话,茶水都差点吐了出来,说道:“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连续六日,除了休息时间都在马背上,我们可不是游牧民族,不是马背上的英雄,哪里能受得住这般折腾。”
“那还是不行。”
柳什暗懒得和歧渊雪争论,他发现自己斗不过这人,心里的这个想法一出,他就急忙赶走,并且安慰自己,是好男不和女斗。
旁边有着一个年轻人,穿着蓑衣麻布,二十出头;身边还有着一个年迈的老人。两人身边大包小包的堆着,看着像是置办过冬物品。
那个老人听着歧渊雪和柳什暗的话语,然后说道:“你们这是要到山的另一面吗?”
柳什暗点头,说道:“老爷爷你好,我们赶时间正是要去山那边,不知有何不妥。”
老人说道:“今日已是初六,明后两日都是大雪节气,只是这两日雪不会下很大,可以先到半山,找个山村住户。然后初十左右,雪就会停上几日,那时你们可以连夜赶路,出了积木山。若是错过这些日子,积木山就会被大雪封堵,只有到来年一月中,冰雪才会消融。”
柳什暗一听这老人对这天气这般熟悉,倒是有些疑惑,刚想开口问问,就见身边的年轻人开口道:“我爷爷在这积木县,已是住了七十余年,对于这积木山各处气候都是了如指掌,你们莫要不姓。”
柳什暗开口道:“不知老爷爷贵姓。”
老爷爷笑道:“哪里贵姓了,看你们的穿衣打扮才是贵人。我这就算是乡野村夫,在这积木山打猎伐柴为生。若是姓什么,倒是不记得了。”
年轻人说道:“爷爷,咱们有姓氏,姓钟。”
这两爷孙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有些意思,柳什暗这般心想,又是问道:“谢谢钟爷爷的指点,初七初八两日是不会有大雪,这个能确定吗,我们倒不想一场大雪将我二人困住,不然不熟悉路,也只能等死了。”
钟姓老人,说道:“你们莫要担心,这里气候年年如此,节气三日不下雪,这人人皆知,而且我那破屋就在那山上,若是两位不嫌地方小晚上冷,倒是可以和我爷孙二人,明天一齐上路。”
柳什暗回头看了一眼歧渊雪,询问她的意见,只见歧渊雪一直盯着老头的手,仿佛是看着什么一般,许久才是点头。
柳什暗对这钟姓老人感谢,说道:“这就麻烦二位了。”随后又是胡乱聊了一下,无非是歧渊雪、柳什暗两人姓名、家乡;爷孙两人居住情况、天气如何诸多,倒是不提。
......
柳什暗在晚饭之后,没有着急回自己客房,而是外出走了走,看了看天气,还有周围环境,又是询问了好一些客栈周围住户,又是到了歧渊雪客房。
歧渊雪的客房,窗户打开,就是对着那一座积木山,此时有着一些小雪下着,在那窗外,罕见有飞鸟人走,寂灭的世界。窗外有着一至寒梅独开,花香到不了此处,只是仿佛她闻见了那孤寂之香一般。
她就这般立着,仿佛被冰雪冻住一般,思绪不知在何处,想着都是遥远的事情。
柳什暗敲门进来,看见歧渊雪正在窗前看着雪花,专注十分,披着大绒衣,倩影在前,仿佛是来自雪里精灵,看了一会才是说道:“大雪时日,寒气逼人,稍有不慎就会染病,你还要薄衣迎风,真是让我不解。”
柳什暗一边说着,一边去那窗前看了看,只见除了山、雪、梅、路等,其他都是无甚,便是将两扇窗子合了起来,将窗栓靠上,又是将挡风窗布拉上,把寒气阻断在了外面。
柳什暗这边做着,倒是想起了什么,心中念道:
我擦嘞,这和小情侣去酒店不是一个样吗?先关上窗,窗帘拉上,然后嘻嘻,不不不,不能这样,我可是好青年,怎么能有这种肮脏下作思绪。
歧渊雪倒是不知道这个柳什暗龌龊思想,对于刚才柳什暗的话,也没听得太多进耳,便是靠在了窗布那面墙上,插着手看着柳什暗,问道:“最近你倒是挺关心我,在那萧府也是。”
柳什暗坐在了桌椅上,倒了杯茶水,茶叶不是很精致,喝着极苦,说道:“你我认识也差不多一个月,也互相道过姓名,也一起经历过风雪雾雨,勉强也算是朋友;而且你我有一旨婚书,关心一下,这总没有问题吧。”
“你要和恶人做朋友吗?”歧渊雪问道。
“那你愿意和一个冒犯天子的罪人,做朋友吗?”柳什暗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