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小公爷不嫌弃,黄丙他日必当登门拜访。”
黄丙很激动,却又强自忍住了。他渴望交朋友,更何况是杜构这等身份尊贵的少年英才?但是他却有顾虑,因为段纶的处事原则,注定了他不能和杜构走得太近,所以,纵使他想,也不能,这就是官场的悲哀,也是江湖的悲哀。
杜构很理解黄丙,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慰的拍了拍肩膀。“呵呵,别想太多,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贵在交心,不一定非要选择。”
说着,杜构哈哈一笑。“还是想点眼前的吧,这一次你也算立了大功,升官是肯定的了,只是你年纪还太轻,千万不要浮躁,失了本心,官场,贵在不忘初心啊!”
杜构才年仅十七岁,居然拍着肩膀指教一个二十余岁的人为人处世,还说别人太年轻,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然而,黄丙本人却不觉得,杜构的本事,早就超越了年龄的界限,所以,黄丙拜服,对杜构的话也认同,更是感激。
见黄丙明白了,杜构也不再说什么了。
把目光转向高达,笑道:“老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高达一听,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心脏砰砰直跳,挠挠头,居然还有些羞涩。“那个,我能有什么打算?我肯定是听上官的命令!”
杜构笑笑,陷入了沉思。对于高达的安排,他还真有些头疼。其实这事他完全没必要操心,但是他对高达印象很好,他从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无论是因为雇佣关系,还是上下级关系,只要真心帮助了自己,那杜构就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人,对自己人,杜构向来大方。
尤其是像高达和张午这种人,更是难得的人才,张午不必说,一身工匠手艺比胡说还精湛,只是没有胡说天才般的头脑,但却有扎实的底子。而高达,虽然贪图官位,却真的尽职尽责。不说别的,就说昨晚纸浆都被破坏了,今天一天,他仍旧在尽心尽力的看守工坊,该完成的工作都完成了,没有丝毫的懈怠,就凭这份认真劲,就很难得。
杜构想了很久,抬头道:“老高,都是自己人,我也实话跟你说,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依旧留在工部,凭你现在的功劳,差不得能做一个主事。”
高达一听,顿时喜形于色,高兴地不能自已。主事啊,那可是朝廷在册官员,那是朝廷认可的,是真正的官。黄主事现在的官位。那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百姓,能做成官,那是天大的殊荣。放在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似乎触手可及了。
看到高达的眼神,杜构心中叹了口气,但还是接着说:“第二,你留下来,跟着我,虽然以后没有官位,但也能做管事,而且,衣食无忧。嗯,就这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这还用选?
高达连想都不想,直接给出了答案。
做官!
必须做官!
这可是他一辈子的心愿!
杜构再次暗叹了口气,确实有些可惜,他现在确实缺少底层管事,三子和小七肯定要和他一起回长安,杜家庄这边确实缺少个管事的。只是现在,只能在考虑了。
杜构心里暗叹,便面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丝微笑。
高达仍旧沉浸在即将做官的喜悦中,神情不由得都有些陶醉了,眯着眼,露出两排有些突出的牙,满脸的急不可耐。
一旁的黄主事看着高达,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心里也做了打算。
安排了高达,最后就剩张午了。
杜构调查过张午,张午是彻头彻尾的平头百姓,和世家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师父也是平民工匠,但是一身手艺却是登峰造极,现在在工部做官,张午能在工部手下做事,也是其师父引荐的,只是张午的师父由于出身低微,又醉心于手艺,为人处世略显木讷,所以受到了不少排挤,至今四十余岁,还只是个主事,就这还是靠他精湛的手艺保住的。
所以,杜构对张午,也是起了爱才之心。
“张午,你也一样,如果想做官,留在工部,也能做一主事。如果想留下,官就做不成,但是却能学到一些你所不会的东西,也能做成一些你以前从没见过的事物,例如,竹纸!”
张午本来没在意,但是一听竹纸,眼睛当时就亮了,几乎没做考虑,他就选择留下。和竹纸相比,主事什么的,就是粪土。
他和高达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杜构松了口气,总算留下来一个。
说着,杜构起身,都饿得不行了,不能再磨蹭下去了。
“老黄,这里就交给你了,回头给我一份评估,把这里所有人的表现,无论是造纸的还是盖房子的,都算上,按照我给的标准,五天之后,我lùn_gōng奖赏,同时,也会为他们请功!”
黄丙急忙点头答应,同时心里暗暗赞叹。懂得为手下请功的人,才是真正的领导者。
......
离开工部工坊,杜构这才直奔山顶,该安抚的都安抚了,剩下的就真的是狂欢了。
还有一样,对于兽营,杜构也要早做打算,这是他手中的王牌,也是他手中的炸弹,如果不做好准备,那真的可能伤人伤己了。
来到山顶的时候,一排长长的烧烤架早已经架好,长长的架子足有五米长。是五个架子组合在一起的。烧烤架是杜构让工坊那边仿造后世的烧烤架特制的。
除了这五个烧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