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喜大笑,又引方纶来郑重地向武翔见礼过后,这才目送他们登上飞剑离去。
武翔驾剑的水平不错,只不过似乎东西太多,还有些莫名的灵器干扰着其剑心的运转,所以飞剑十分摇晃,方纶不停地惊呼着。良久才渐渐稳定下来——雷喜想来,此时武翔的老脸估计已红得透了!
于玄见送走了方纶,这才走过来道。“我们也须走了,刚刚那胜安又来了,见到此人我就觉得莫名厌恶。”
&不是又来催发的?他跟你那个好朋友究竟是何关系?”
于玄知道他讲的是程诚,没好气地耸耸肩。“谁知道。男人之间的关系,比我手帕交都复杂得多!待会儿你们上路,我也该走了,有可能我会跟执法殿那些长辈一起再来,路上会合就好。你,没问题吧?”
&然,‘银凤号’修好了,他们远行或碰到兽潮都无碍。我又能耽误个什么事?这不还有杨清兄弟吗?”
那位杨清也连连摆手,道:“于真人放心去。这里的情况弟子都很熟,一路没有什么麻烦,足以应付。”
于玄很放心地道,“就是怕在岛上有人偷偷下手,现在既然危险过去了,我也就不担心了。早点回去,师叔恐怕还要召见,当面问策的,若不能赶上这次厮杀,我在夜螟岛上的这番领悟恐怕要去了大半呢!说来说去,还是师侄你的功劳,若得晋升,我第一个请你客!”
雷喜听她露出欢欣的语调,便知道此事**不离十,肯定是要晋阶了……但这几日她还一直强忍着,守在自己身边,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师叔,要不你就赶紧先走吧?你的脚程快,说不定等我们出发,你都已经飞一半了呢!”
于玄失笑,“哪有那么快了啦?”倒也不再坚持,等银凤号挂帆启碇,她便一个人拔出那把灵宝“旋火”,悄然离去。
一晃又是十余日过去,银凤号此时已经距沧云岛不足两天了,雷喜跟杨清也混熟了,知道这位外门弟子一直就挺倒霉的,明明资质很高,却没人肯收,差点流落到尘世中去。好在某一天被王勋发现,引进商社,渐渐便转了运。
说来也奇怪,雷喜当初在德馨社,也遇到过像赵邼这样的掌柜,难道商社就是会出人才的地方吗?
雷喜问清了杨清的资质根骨,也查看了他基本的功法水平,便答应去帮他问问。
杨清感激得都快要流泪了!
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距离仙门更近了一步,而外门,那就是退休养老等死的地方啊!没有落个残疾啊、受伤啊、或者没人教没人领啊,谁愿意跑那里去呆着了?
他年纪比雷喜大得多,可见了雷喜还得喊师叔,没办法,人家是正牌弟子,管人家叫师伯、师祖都行,谁叫他们正牌有靠山、有背景呢?
没有靠山背景的门外小弟子,只能自己修炼,没钱没药没人管,干的牛马活,吃的粗饲料,这才是“外门弟子”最真实的定义。
&这里似乎有雾区笼罩……”
&此处唤作飞石梁海,有一石梁自海中飞出,周围都是暗礁、环礁、堡礁,气候多变,时常有雾,景致奇瑰。这里也是海中魔兽聚居之处,很多次兽潮都是从此地开始发动的。”
&石梁海。”雷喜喃喃道,“可以避过吗?”
&不过。”杨清肯定地道,“这是从昆仑派回我门中最近的道路,若是飞行,可以绕过去,否则就太遥远了。”
&等雾散了再进海吗?”
&雾趁夜弥漫,现在没有日头,它是不可能轻易散去的。除非海上起了强风,或者下起暴雨。有时一连十天半个月都这样,我们行船的早就习惯了。师叔放心,我这大多是走惯了这片海域的,至少比师叔您那些背奴多修行过几天,一定没问题。”
雷喜点了点头,“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杨清又夸赞了雷喜一回。等船进了雾区,便手执星盘,站到了舵手旁边亲自指导。又着水手在横桁间爬来爬去,或收一叶帆,或张一叶帆,不停改变船行路线,以避开海图上的那些礁石。
雷喜听到嗄嗄吱吱的声音,起初觉得好玩,不多时便不耐烦再听。四周又是茫茫一片,如处昏室,打了个哈欠。便向杨清说一声,径自回房。
回到房里,他先是想打坐,无法静心。只能取出书来。然而看了两页就有点魂不守舍,暗道:是不是这几天坐船疲了?但是疲了应该会更累吧?放下了书,静静地沉思着,一会儿想起于玄,一会儿想起方纶,又想到给师父买的礼物,唇角露出了些许笑容。
突然,舱室外面响起了一记凄厉的鸣镝声!
随即便是水手惊慌的叫喊。以及兵甲摩擦的声音。
雷喜跳了起来,随即便听床头扩音的铜管中。传来杨清略显不安的声音,“雷师叔,不好了,水手看到有许多船影,仿佛就是准备在此伏击我们的!那些船上都有灵器,还有仙门弟子,只怕是不好打……”
雷喜立刻狂奔出门,向甲板上奔去。
他一登上甲板,顿时发觉情势已然不妙!
自己船上的诸多帆桅,现在都正遭受着史无前例的饱和性攻击,无数灵符灵炮,像雨点般自四面八方打来,甲板上到处都是尸首,桅倒帆摧,整船已经失去了动力,渐渐在诸多围攻的船只面前,打横了过来,完全一副无力挨打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