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喜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这儿的地形他已然全知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探路……
几人远远吊着一架傀儡。摒息凝神地跟随着,来到一座看起来最为高大雄伟的建筑面前。
雷喜抬起头,这座大殿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但仍能感觉一种扑面而来的威势,就像一个普通人突然被丢到故宫太和殿前一样的感觉。
当然,这座建筑比太和殿至少大了五六倍,高不可攀。浑身披着迷束花藤的枝叶,宛如洪荒巨兽。
李崇的袖中忽然飞出一道白光,随即。他们面前的藤蔓被割得干干净净,像下雨般落在地下。
&乎有碑。”
只见该殿台阶的下方左侧,立有一块残碑,经过辨认。上面只有斗大的“宇殿”两个古篆。上方缺损佚失,下方小字则完全模糊。
&该是这殿名,叫什么宇殿……”
&宇?震宇?平宇?”
李崇瞥了雷喜一眼,失笑,“贤侄倒还是个读书人。”
雷喜干干一笑,掩饰不住窘态,“识得几字,识得几字。”
措姆在旁咳嗽了一声。“李真人,殿门似乎开着。是否要进去看看?”
&然!”李崇敛容。露出审慎的表情,“先别着忙,老规矩,叫傀儡先探探,如果没问题,我等再进不迟!”
一会儿,傀儡尘灰满身的出来了,李崇面露喜色,道:“好,老夫先进吧!”
&隆叔,你小心点!”
李崇望了雷喜一眼,看着他不带杂念的眸子,心里微微一颤,大力点了点头。
这小鬼,真是精明呢,这时候还卖人情!
他心头感慨着,手上却未曾怠慢,连续掐了几个灵诀,只见他全身沐浴在一团奇特而朦胧的淡青色光芒之中,随即那只超大的傀儡将他小心托起,放在自己肩头,迈开大步,当先往殿中走去。
&呆看了,那是护体真元,金丹真人也不是个个都有的!”
&是说筑基了,真元就可以在经络中畅行无阻了吗?”
&畅行了,但不能外放啊!”措姆无奈地摊了摊手,“即便外放,也多半只能是攻击性的,像这样流畅的遍布全身,仿佛铠甲一般,必须上等功法心诀,方能得之!”
&说怎么没在玄姐身上看到过这种灵诀……”
措姆挑了挑眉,他并不清楚“玄姐”是谁,雷喜给他随便解释了一下,他才恍然大悟,苦笑道:“主人,于真人可是剑修,何尝需要护体真元了?她的剑,就是她最大的倚仗啊!”
&哦……”雷喜有些惭愧,嘴里却还不饶人,“剑修怎么了,难道防御强点还不好?”
&修嘛,一般都追求极端的攻击力,以身沐剑,以气养剑,以血淬剑,乃至大成,若是分心用在别处,真元有亏是小,剑道不进才是大事啊!”
雷喜搔了搔头,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措姆讲得实在很有道理。
他的师父陆益也没教过这些,唉,跟师父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
好怀念啊!
&姆,若你到金丹期,能外放护体真元吗?”
&能。”措姆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脸上却露出落漠的表情,没办法,虽然他资质过人,却在原先门派中属于打酱油的,现在嘛,更不是顶级修士的身份,何来高级功法呢?
&忧心忡忡的,措姆,放心好了,等有机会,我一准给你找个大能功法来让你练!”
措姆失笑,“你有这个心就行,其实给我上等功法也没用,我年纪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能散功重修不成?”
&什么,你今年多大?”
&
&大?”
&
雷喜咽了口唾沫,盯着他看,最后丧气地摇了摇头,“妈的,当我没说!你这样散功的话,确实一天都活不了。”
&实我早看开了,我的寿元还剩几十年,也不需要再打打杀杀地拼命了,至于散功,那太可笑了,我岂能为一本高等功法,就废了我练了百多年的法门呢?”
&啊……”雷喜不自觉地跟着道,“咱可不能一山还望一山高,就得坚持,以前有人笑我,说咱资质、根骨怎么怎么的差,还不是给老子混进来了?但是,要是我不用功,而是今天修这功,明天修那功,估计修到死都成功不了,还不如专精一样,一门心思地练下去!措姆,你他妈的真是个天才!”
措姆汗颜,“主人,您才是天才,我跟您一比,那什么似的……”
雷喜大笑,“好了好了,咱们不互相吹捧了,走,到殿门口观观风,估计也没什么危险!”
两人拾阶而上。
这里的台阶都是深灰近黑色的质地,被迷束花的藤枝攀爬了不知多少个世纪,尽是坑坑洼洼,麻麻点点的裂纹。
那些仿佛原先的白玉栏杆、碧玉地面,现在只消重重一踏,就能化成飞灰,时间的摧折真是太厉害了。
至于栏杆或地面上的精美浮雕,更早就看不到了,奇怪的是,那些高耸的木质殿门怎么仍好端端的,并且上面也没有迷束花攀爬的迹象,只是尘灰扑满,使人怅然。
&个殿好生巨大。”雷喜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里面传来清晰的回声,他赶紧缩回了头,“他妈的,吓老子一跳!”
措姆笑道:“我们不用把骨杀坚土阵布在这里吗?”
雷喜用脚跺了跺,没好气地道:“你若想在这里挖个坑,请便!我反正没吃饱,不陪你了!”
措姆早知脚下是坚硬的不知名石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