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灵发出嘶嘶的呻吟,淡淡力量的波纹在艮符封禁大阵的外围弥散开来。竟似乎都有穿透空间的能力……
而两具神像的巨剑,也同样不凡。虽然被大阵几次力压,击打得岌岌可危。不过它们仍然坚定地握持着剑柄,向大阵不断发动着强有力的反击!
终于,艮符封禁大阵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漫长无劳的等待,它发怒般张开了全部威力,阵体宛如浸透了墨水般变成黑灰,随即一道道“锁结”纹凭空出现,在地面、空间上如病毒般蔓延开来,同时阵底冒出茵茵之光,笼罩在神像的身体之上!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伸将下来。狠狠一抓,将两具神像完全拎了起来,慢慢投进到艮符封禁大阵的阵式中央!随即空间中出现一道黑得仿佛能吞噬光线的裂缝,将整个大阵宛如压扁般强行吞了进去!
风,突地强烈了十倍!
雷喜看得瞋目欲裂。
阵灵刚刚通过二者沟通的念力告诉他,自己的能源已然不足,若再不发动这般大招,势必无法困住这两座可怕的神像,但一发动之后。阵灵只能依靠运气来锁死阵式,达到镇压的目的了!
由于这里正好位于凼灵界的某个空间裂隙上面,阵灵敏锐地感知到了,并借此做出了最有利的安排。它成功地压制了可怕的对手,并钻入到裂隙中,以拖延时间。…
阵灵最后告诉他。这两具神像有着不亚于度劫期的实力,根本不是凡物可制的。这个地方有古怪,并且有着极大危险。还是以保住性命为要,万万不可冒险!
这也是阵灵最后的忠告了,在此之后,雷喜怎么呼唤,都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他连脑海中与之若有若无的主仆联系也中断了……
这怎么能不叫他大恨呢?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这趟探险不是不值得,是太不值得了!艮符封禁大阵啊,活生生的阵灵,现在却……
雷喜这样一想,便会油然地忆起跟他有缘无份的水仙,他便十指捏紧,指甲深嵌进掌肉中去了。
那一边,苏伟却是连连咳嗽,擦着带血的嘴唇哆嗦道:“咦,刚刚我不是眼花吧?那分明是座法阵啊,最少在三品之上!”
措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道:这老头倒是有些才干的,难怪字子干!但却是个不识趣的,没见主人现在心情很糟吗?
小心地移近两步,擎出武器,站在雷喜的边上。
空间在慢慢弥合,猎猎舞动的疾风在渐渐消止,雷喜眼带哀伤与不甘,盯着某处,良久才道:“措姆,是我来错了吗?”
“主人,这事须怪不得你,谁知道赑丘会是这个样子的?若是早知道,怕不是于真人、阿真人甚至尊者他们都会着急上火地一起来呢!”
雷喜心中暗下决心,无论怎样,都要镇压那两具神像,夺回阵灵。没说的,现在他还撕不开空间,还离不开凼灵界,但总有一天,他会修真有成的!只要还在这条道途上行进,他又害怕过什么了?
“子干,刚刚所说的豫卦,今可得何解?”
苏伟狼狈不堪地起身,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流血的鼻子,他的相貌原本不俗,但这样一摆弄,连措姆都投来隐晦鄙视的眼神……
不过毕竟他是乌屿岛上难得的捷才,思维与甄别能力都不做第二人想,略略思索之后便脱口道:“贞吉,恒不死。”
雷喜缓缓点了点头,此爻的本意是说,疾病是会有的,但总不至于死亡。
用来说明如今的状况,却是已足够了!
雷喜眼中掠过一丝沉痛之色,慢慢道:“子干兄,适才所见,不必宣诸他耳。”
苏伟也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人,闻言很爽快地点了点头,“雷小长老可太小看老夫了,苏子干岂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
雷喜嘿然一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我突然觉得,称呼你子干兄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就算是忘年交,这年纪也差得太大了!”
苏伟失笑,“小长老是在骂子干老来昏聩吗?平白地长了这么大,一点用处都没有。”
雷喜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觉得我该叫你苏老爷,或者苏伯伯……”
苏伟佯装震惊,道:“老夫记得年轻时没有丢过孩子……”
措姆噗哧一声笑了。
雷喜也笑了,但只片刻,他便更加严肃起来,看着那已经没有“浮雕”的空荡荡的石门,目射寒光,“子干兄既然不介意,我也不必管你称叔叫爷了,你觉得此次临危当退,而我却不这么看。我已经损失了太多,就像一个赌徒一样,输红了眼睛,此时不但不能退,我还要全览赑丘,将这个地方搞得彻彻底底为止!可是,正如子干兄所言,危险如此之大,我不能不留点底牌,就劳烦子干兄跑一趟,去黑鲸会为我陈述此事,不知当否?”…
苏伟毫不犹豫地大摇其头,“不不,这事老夫绝对不会做的!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哪有你留下而老夫独善其身的道理?你这是生怕我不来心魔吧?”
雷喜诧异道:“何出此言?子干兄,我的意思是,总要有个人去报信的!无论是好消息,或是坏消息……”
苏伟眼光瞥向了措姆,一指道:“那你可以叫他去,反正老夫是不走的!适才所言,不过是一个建议,其实不管危不危险,都到这儿了再折回去,以后会留遗憾的!”
措姆却是大大白了苏伟一眼。
他根本不想跟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