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展展是个好孩子,感觉得出气氛不好,就一直东拉西扯想缓和。不想让他一个人尴尬,我偶尔配合他应着,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晚饭过后,何晋鹏再怎么气恼还是把我们送回了家,只是把人连行李往家里一丢之后,冲一脸茫然的展展交待一句:“你自己收拾,我和你矾哥去酒吧。”话还没落就拽着我下了楼。
好吧,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人已经上了贼车了,我就懒得抗议了。
反正,有些话也许说清楚更好,现今的我们的关系……太过暧昧,我不喜欢这样,所以急着划清界线的同时,却忘了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替他想一想。
何晋鹏并没有对展展阳奉阴违,是真的带着我到了酒吧。扬启成一看到我们,先是一喜,再瞅瞅我们的神情,脸上的喜气就垮了下来,口气无奈,“你们怎么了,不会又吵架了吧?”
“你想多了,谁敢跟何总吵架啊?”我抢在何某人前头,口气酸溜溜的,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冲一边的调酒师说:“阿木给我杯开水。”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吗?”何某人也坐下了,口气冷冽中带着火药,表示他此时心情很不爽,但还不至于到恶劣的地步。
调酒师一脸的无奈,那脸上写着:我是调酒师,而且这里是酒吧,要喝开水回家去喝。不过他还是转身去倒水了,就听到何晋鹏朝他喊一句:“给我‘烈焰红唇’。”
听到何晋鹏点的酒,我有些诧异,我听过那酒,扬启成说过,那是他这里最烈的酒,而且……嗯,好像补肾的?
就是扬启成也有些诧异,瞥我们一眼,最后将视线放在何晋鹏脸上,“你不是最不屑这种烈酒吗,说什么浪费了酒的美味,怎么突然要喝了?”
何晋鹏幽幽地瞥他一眼,“喝什么是我的事,给你做生意还罗里八嗦的烦不烦。”
“行吧,喝死我也不烦你。”扬启成温和的脸上却翻了个白眼,那模样真的很……神奇,看得我心情都不禁好了不少,这时前面多了杯白开水,而何晋鹏面前多了些红得妖艳的酒。
我瞥他,最后还是把劝解的话给咽了回去,他连好友的话都不听,想来也不会听我的,说了也白说。
二人不说话,于是只能各喝各的,我的白开水真烫……所以偶尔,我跟扬启成聊聊,听他说最近生意还不错,还有不少新客人,条件都不错之类,说的都是男客人。然后,我心生忐忑,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再后来,何晋鹏遇到了个熟人,于是勾肩搭背跑到卡座去跟熟人喝去了,留我一个在吧台前喝着白开水。转头瞅了几眼那边喝得正欢的人,我有些郁闷,转回来遇上并不是那么忙碌的扬启成带着探究的视线,脸露尴尬,“那……什么,我先回去了,你一会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说着就跳下高凳,不太想待在这里了,越夜酒吧越吵,还有某个让人生气的家伙……
“哎,等等!”扬启成从吧台里喊住了我,我回头看他,便见他从里头转了出来,“到外面去吧,我跟你聊聊。”
“……哦。”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得的,这个问题我没问,二人出了酒吧,拐到酒吧不远的石栏边,还可以当作凳子,扬启成示意让我坐,而他不知打哪儿变出了两瓶酒,小支那种。
接过酒,我知道这种酒度数不是很高,所以也算很放心。喝了几口才抬头看同样喝酒的人,这人长得十分的柔和……怎么说,有一种美,不是阳刚之气,又不是娘气的妩媚,就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柔美。
看得有些出神,我不禁开口疑问了,“你……为什么会开酒吧?”这种混杂的地方,像他这样一个柔美温和的人,真让人意外,他看起来倒像个舞蹈老师,或是音乐人。
微垂了头,扬启成咽下口中的酒,嘴角含着笑意,看着我的眼神,柔和得仿佛在看情人一般,却无一丝的猥琐的意思。对于我的问题,他回答得很随便,“因为自由又赚钱啊。”可,他的态度看起来是认真的。
我总觉得,他是一个有过去的人,却全都被他掩藏在了那柔和温柔的表象之下,完美地将自己保护着,使我看不懂他,我想这个世间,也没几个人能看得懂他罢。
他看我不说话,又开了口:“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
出乎意料的,我竟然并没有震惊,只是这么回视着这个温柔的男人,他继续说,“晋鹏那人,是直的。我们这帮人以前玩得很凶的,偶尔也会玩玩男孩子,可在我们这帮人之中,就他刚直得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却又对他十分的安心。你不知道,我们这圈里看上他的可不少美人,可他从来都不会往这方面想歪的,自始自终都只爱异性,不知叫多少男孩为他伤了心。”
灌了两口酒,才发现抓着瓶子的手有些泛白,太过用力了。
“你是弯的,但……他是直的,你懂我意思吗?”最后,扬启成含着笑问我,那么的温柔好听的声音,可每一个字都如刀子冰冷刺痛。
又灌了几口,瓶子里的酒过半了,然后我笑了,“你没说错,我的确是弯的。”抬起头朝他笑,“是弯的又怎样?是弯的就非定要看上那货不成?你不知道,那混蛋除了一张脸全身上下全都是缺点毛病。脾气不好还阴晴不定,又涨势欺人更不知体贴温柔是什么,还一天到晚压榨我的休息时间,陪他到处瞎玩儿,末了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