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已经被折腾得晕过去的王天宝扔到洛……不宋芊芊的床上;出门,回房。
一系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
“啧,啧……小姐这招祸水东引用得可当真是妙啊。”男子摇头晃脑。
“干卿何事?”
洛倾雪没好气地冷声,心中却是腹诽着:前世她怎的不知他废话这么多?
是了,几乎只是一眼,她就认出来。面前这人,凤临第一公子陆谨,他来了;那……那个人也来了吗?就这么静静地想着,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前世,她的所有都围绕着那个人,与这陆谨交集并不算多;若当真要数起来,也不过是因为容末……如此,而已。
尚无血色的薄唇开合,语气带着凌厉,“滚!”
“小姐这般剽悍,小心没人要哦。”陆谨摇摇头,没好气的;转头看向竹林处,瞳孔微缩,不过很快就回头,眉梢浅扬,“有人来了,本公子先走一步,小姐,咱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洛倾雪此刻正是头昏脑涨,恨不得他赶紧滚走才是。
揉了揉太阳穴,将房间稍微收拾了下,躺回床上;额上刺痛传来,抬手抚上,手中纱布的触感让她回想起:前世,母亲死后;她精神不振,祖母才让姨母带她来相国寺,名义上是为过世的母亲祈福;可实际上……却是她们母子陷害自己的把戏。
……
果然,陆谨走后,不过短短片刻门外就传来一声惊呼,“啊——”
紧接着是房门被推开的咯吱声。
洛倾雪抬手捂唇,适时地咳嗽两声,声音带着虚弱无力,“咳,锦笙,锦笙,是锦笙吗?”
“咦,姐姐你醒了?”宋芊芊的声音带着微微惊喜,面上却任谁看了都是浓浓的担忧。
洛倾雪敛起眸底的风雪和周身的煞气,嘴角微微勾着,垂下眼睑,掩去那浓浓的不屑。
前世,便是如此。那样的惊呼,生怕别人听不到,引不来人吗?可笑,可悲,可怜,可叹!只怕她梦中都在讥笑,枉她洛倾雪聪明一世,却被自己玩弄与股掌间罢?
宋芊芊却没察觉到她情绪变化,只一如既往,上前握了洛倾雪的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姐姐,你真的没事吗?”视线落到地上打翻的果盘,敛起眼中的诧异,表哥居然不在?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姐姐你也真是,想吃水果唤锦笙便好,怎么自己动手,咦,水果刀呢。”
“芊芊还是依着辈分唤我表姐吧。”洛倾雪不着痕迹地挣开她的手,当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点点惊诧,只垂下眼睑,淡淡道:“相国寺乃佛门圣地,人杰地灵,我能有什么事?”
顺着她的视线,瞧见打翻到地上的果盘;至于水果刀,当然是被她处理掉了。
瞧洛倾雪不答话,宋芊芊眸底划过黯然,再次试探着开口,“芊芊不是一直唤姐姐的吗?还是姐姐觉得妹妹我也是个不祥之人,呜呜……”
说着,竟是落下了泪来。
“浑说什么!”洛倾雪陡然声线上扬,“你如此这般,倘若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我母亲是你娘的嫡姐,你唤我一声表姐难道还委屈了?既然如此,那还是按照品阶,唤我一声郡主吧。”
“对!这才是我云氏皇族血脉该有的风范!”
洛倾雪抬头望去,门边拄着拐杖的威严老太太,不是她那纵使身为太祖皇帝胞姐的静安太长公主,却依旧躲不过老来丧女,最后郁郁寡欢终老的外祖母又是谁?
“外祖母!”闻言,宋芊芊震惊。
“嫡母!”冯素烟更是面色苍白。
虽心知静安太长公主对她们母女的不喜,可她何时如这般对她们下过脸子?
云静安推开冯素烟,撑着红木雕龙头镶金的拐杖,握着洛倾雪的手,语重心长,“倾雪,你当记住:你可是太祖皇帝钦封的平安和乐郡主,荣享二品公主俸禄;没得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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