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屋内众人微微福了福身。
洛倾雪轻声笑着,语气淡淡,“两位哥哥这么急匆匆过来,喝杯茶先,如何?”
“你……”洛青云胸口上下起伏着,“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洛倾雪嘴角斜勾,“大哥想说什么后果?”
“你!”洛青云可是气得不轻,就连洛倾寒眼中也带着不赞同的神色,“妹妹,你太冒进了。”
洛倾雪低首垂眸,掩去眼底的波动,“可若是不这样,大哥和哥哥觉得还能有什么办法?文小姐当年乃母亲的闺中至交,她的话,那个人就算不信至少也会在他心中埋下个种子,这就够了。”
“可沈月梅那里……”洛青云抿着唇。
“呵呵,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出生贫寒吗?出生贫寒的人,可是没有资格进入桃园的,便是她知晓文韵诗撒谎了又如何,证据呢?”洛倾雪低着头,看着手上流光溢彩的茶杯,“她拿不出来的证据,妹妹这里可是有不少呢。”
洛青云摇摇头,“可是你也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大哥,大宅后院的事情,远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洛倾雪声音带着沉稳,不似当年那般的小心翼翼,“只是,你们身为男儿,这些腌臜的事情还是不要管得好;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也有女人的战场;妹妹尚且应付得来,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洛青云眉宇间带着不赞同,“刚接到消息,凤临国欲出使流云,现在这个时间,就算皇上再忌惮镇北侯府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出手,你也安分些;出使期间,皇帝绝不容许镇北侯府有半分异常,你可明白?”
掌握三军之一大权的镇北侯府若是在出使期间动荡,那岂不是让其他过蠢蠢欲动?流云虽然国力强盛可却远远没有以一敌众的勇气和实力,更何况两军交战,苦的都是黎民百姓。
洛倾雪点点头,“嗯。”
凤临出使,她低下头;果然他还是忍不住了,那个人呀!
只是这是否也意味着她与哥哥们呆在一起的时光,不会太久了。
“你呀,别总是让人这么的担心;再过不久你就快及笄了。”洛青云沉沉地叹口气。
洛倾雪但笑不语,只是心中却有些惆怅,容末,容末……他已经等了三年,只怕没有那个耐性再等三年了吧。
“那个人出去了?”不自然地转开话题。
“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父亲,你不要……”洛青云摇摇头,“刚思行传话来,说是持了拜帖去丞相府了。”
洛倾雪眉梢浅浅地扬着,嘴角微勾,“其实说起来,丞相府的大小姐文韵诗与那个人倒也算是极相配的,咱们镇北侯府主母的位置空悬已久,与其便宜了那些个不知名的,不如挑、哥哥,你们以为如何?”
“……”洛青云眉宇微微颦蹙着,洛倾寒却只是淡淡的一句,“你开心就好。”
“呵呵,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大哥如何?”洛倾雪淡笑着,眉宇间带着些许的调皮,“以如今祖母的状态,想来若是听见那个人与文家小姐私会的消息,呵呵,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更何况镇北侯府与丞相府联姻,这样的大事,若是宋廉青当真有心不会没有丝毫的关注;这也算四她最后帮文韵诗一把,成与不成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自梳女再谈婚事,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除非能求得圣旨赐婚,才能去慈心堂消去档案,可慈心堂那个地方……
光凭宋廉青和文韵诗的本事可是做不到的。
丞相府中。
刚从如归酒楼回来,甚至还未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文韵诗便听到下人来报,镇北侯府洛永煦来访的消息。
她的身子怔了下,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来得这么快。
“小姐,您要是不想见,奴婢便去回了。”琉心瞧着自家小姐那红肿的眼眶,深吸口气,心中好不心疼。
文韵诗摇摇头,嘴角微微勾着,想到当初洛永煦对月牙儿做的那些事情,她的眸色沉了沉,“如此这般倒是正好,有些事,也是该让他知道了。”
“可是小姐,您现在的情况。”琉心是在是有些说不出口;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铜镜。
“正是因为这样,才有说服力;不是吗?”想到洛倾雪给她的书卷上面记载的画面,与其说是画面不如说是一场梦。
她无数个日日夜夜,午夜梦回的地方。
琉心眉宇微微颦蹙着带着不解。
“走吧。”文韵诗起身,深吸口气;只用脂粉淡淡地掩去了些许酡红色,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眶红肿着。
刚进入花厅,洛永煦便有些急切地想要起身,可看到旁边的文丞相,又不得不深吸口气,将心头的急切压回去。
“不知洛候爷今日来访,还指名道姓点见小女所为何事?”文丞相捋了捋垂到胸前的白须,摇头晃脑着。
洛永煦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这……文丞相,小子有些话想单独与文小姐说,不知可否?”
“……”文丞相的脸顿时便沉了下来。
“父亲放心,有琉心在,便是外人也不能说什么的。”
文丞相尚未开口,文韵诗便抢先开口道,“刚好女儿也有些问题,想要与洛候爷说说呢。”
“好吧。”
文丞相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个女儿他可是疼爱到了心坎里,便是连她立志终身不嫁也都随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