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歌顿时面色黑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让我下能死?”
容末脸上仍旧是清冷的笑意,淡淡的,语气清幽渺远却带着无比的坚定,“能!”
“……”
凤城歌愣怔的瞧着容末,好久;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这般想着,他的思绪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你当真已经决定了?”
“嗯哼!”容末怔了下,不过随即缓过神来。
那个人是他早已认定的,前世时便愿意为之舍弃生命的存在;今生能再遇上,能再得她垂怜,纵使用了些不太好的手段,但那些与她比起来便都是微不足道的。
凤城歌顿时原本就难看的面色又黑了几分,“真不知那女人给你下了什么mí_hún_yào,哼!活脱脱的一个狐狸精,跟她娘一样会勾人。”
“……”
闻言,容末挑眉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地看着凤城歌,良久才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将要出口的话,“太子,还请慎言。”
“难道本宫说得有错?”凤城歌听了冷风的汇报,再加上从哪些宫人口中无意听来的关于冯望月的话,结合起来,因为有些事情被容末刻意掩盖而变成了这般。
倒是容末,无心插柳了。
他在心中微微摇头,“是与不是,定有论断,只是太子现在这般,只怕言之过早;更何况,到时候别怪容末没有提醒你,什么叫做凡事留一线了。”
以素素那丫头对冯望月的在乎,便是他这一句话;想着,容末原本清冷的眸光中顿时染上了些许的同情并些淡淡的,说不上来的诡异。
对于容末的话,此事的凤城歌并不以为意,毕竟这么多年,他找寻了那么久可从来没有奢望过当年在那样的情况下能让那少女怀上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如今这驿站行宫中,有沈月梅在,他心中更是早已经认定。
不过这些就不在容末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镇北侯府中,容末离开后不久,洛倾雪还沉浸在震惊当中。
洛永煦不是自己的身生父亲,而她怨了这么久,恨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的男子,竟然会是给了母亲一个安生立命之所;甚至让自己与哥哥能够得以顺利出生并长大的“恩人”?
一时间内,洛倾雪心头百味杂陈。
“小姐,小姐不好了;主院的平喜刚来说老爷醒了,让您过去呢。”华香匆匆从门口跑进来,却是看到洛倾雪那呆呆愣愣,眉头紧锁的模样,“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可别吓奴婢啊。”
“……”
洛倾雪却仍旧只觉得脑子里一团雾水,什么都弄不清楚了;洛永煦知道吗,她与哥哥,并不是洛永煦的孩子,他们与这镇北侯府便是连半分关系都没有;所以,前世她为镇北侯府筹谋,绞尽脑汁却还是让洛氏一族的男儿接二连三的离开人世,她用尽心机却仍旧没有保护好的,原来却是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
所以,洛永煦不喜欢她,不怪他;因为他们不是亲生父女,不是吗?
血脉的关系就是有这么的神奇。
“小姐,小姐!”华香再次急促地轻唤两声,“您怎么了小姐?”
“……啊?”洛倾雪飘忽的思绪被拉回来,就在华香着急上火,正准备叫人唤大夫的时候,她这才终于悠悠然地应了一声。
华香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小姐,您刚才到底怎么了,可吓死奴婢了;平喜来说,老爷醒了,让您过去一趟。”
“他醒了?”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眼神有些飘忽。
若是今日容末未来,若是今日容末没有告诉她那样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心头带着对洛永煦的怨,带着对镇北侯府的恨,或许她会很乐意甚至兴高采烈,精神奕奕地去,对那洛永煦极尽嘲讽之能;可现在,当有人告诉她,她所有的怨恨都不负存在,自己为之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没有意义地的时候,她却是有些懵了。
洛倾雪兀自呢喃着,“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眼瞧着明日便是接风宴了,若是掌管左军大权的镇北侯病卧床榻,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又会引起一阵动荡;既然镇北侯府与她并没有什么深仇怨恨,那……曾经的过往便都烟消云散了吧。
母亲,母亲。
想到冯望月,洛倾雪的心头竟也是百味杂陈;只是当初的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不告诉哥哥;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他们的生父另有其人?还是,这是她所愿意看到的,让他们就这么平平淡淡,安安分分的过一生,不要为了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所谓父亲,而放弃那些不值得的。
只是,可惜了。
接风宴,凤临太子!
洛倾雪嘴角勾起三分邪肆,淡笑着,“既然父亲召唤,岂有不去之理,唤上锦笙,我们走吧。”
“砰,哐当!”
尚未走进主院,远远地就听到一阵瓷盘碗碟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平喜那有些怯生生又小声的劝慰,“老爷,您身子这才刚好,您还是躺着吧,大小姐片刻就到。”
“片刻,片刻;本候都等了多久了,嗯?那个不孝女,居然胆敢……咳,咳咳……”
在醒来之后才发现,沈月梅居然被赶出了镇北侯府;可笑的是,理由竟然是自己病我床榻,这样的结果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他原本以为,月儿终于原谅他了,所以才会派来沈月梅,他要将自己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