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歌前脚踏入荣禧堂大门,孟氏见状觉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朝身边的小丫头道,“倾雪那丫头早上说是身子不舒服去歇着了,竟是到日上中天还在赖床,当真是不叫话,还不快去请大小姐出来见客。”
“是。”小丫鬟应声而去,紧接着在荣禧堂后堂便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惊呼,“啊!”
“这,怎么回事?”孟氏心里明白,可眼神却是猛然沉了下去,瞧着凤城歌,“凤太子真是不好意思,这丫头不懂事。”
话音未落,就看到那之前的小丫鬟面色苍白地跌跌撞撞从后院跑过来,磕磕巴巴,“老夫人不,不好了,大小姐她,她和……和……”
“到底怎么回事?”孟氏面色沉了下来。
凤城歌饶有兴致地瞧着她们一唱一和的,可来福却很是紧张,别人不知他可是清楚的,这镇北侯府的大小姐那可是他们家太子的血脉,他们凤临国正正经经的郡主,以后的公主殿下呢;要是真发生了什么那还得了;可瞧着自家太子那好整以暇的模样,他又有些迟疑了。
“孟老夫人说笑了。”凤城歌淡淡地笑着;虽说之前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可现在也算是回过神来;只怕今天这场戏,是有人专门做给自己看的呐;只是那个丫头当真有那么容易被人算计吗?有些人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平安说好请本太子喝茶的,这,怎么……”
“凤太子稍等,老身这就去让雪丫头出来。”孟氏深吸口气,淡淡地。
“上次平安因为本太子受伤,说起来本宫也有责任,不如本宫与孟老夫人一起去看看平安吧。”凤城歌淡淡地开口,却是正中孟氏下怀;只是心中虽然高兴,可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模样,“这,不太好吧。”
“呵呵,本宫将平安当做女儿般看待,以本宫的年纪若是有女儿也该这么大了,有什么好不好的。”凤城歌淡淡地笑着。
“那是我们家倾雪的福气。”孟氏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凤太子请吧。”
旁边的田嬷嬷顿时整个人愣怔住;原先她还有些好奇为什么老夫人要派人以大小姐的身份请凤太子过府,现在看来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竟然是打算一丝后路都不留给大小姐吗?老夫人这么做,当真是……
客房门口,此刻不少丫鬟下人围在那里。
屋内,男子压低了嗓音的道歉,还有女子伤心的低鸣。
“表妹,你,你别哭了。”孟开阳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洛秀怜,想到洛倾雪,他的面色沉了沉,姑奶奶不是说是洛倾雪吗?以他长子嫡孙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娶个庶女做正房的。
洛秀怜虽然对孟开阳有好感,可也只是哥哥,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去出恭,怎么醒过来的时候,就,就……
想到这里,不由得哭得更是悲切,“呜,呜呜!”
“这发生什么事情了?”瞧着那些围在门边指指点点的下人,孟氏沉声。
那些下人立刻做鸟兽状散开,全都低着头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田嬷嬷往屋内一瞧,有些不忍,又带着些许的悔恨和愧疚,可在看清屋内的场景时,却陡然有些错愕,“这……五小姐,怎么是你?”
陡然,觉察到自己失言,她抬手猛地捂着自己的唇,然后补充道,“您,您不是与六小姐、七小姐去游园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呜呜呜……”洛秀怜此刻用棉被将自己紧紧的裹着,只是那搂在外面的脖颈和肩膀上却是青青紫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氏更是觉得面前一黑,整个人险些站不住;索性田嬷嬷眼疾手快,这才搀扶住她,“老夫人,您没事吧?”
“没,没事。”孟氏狠狠地吞了口唾沫,“怎,怎么会这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吵?”陡然对面的房门打开,洛倾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味道,连嗓音都不负以往的清明。
孟氏等人齐齐转头看向从对面房间出来的洛倾雪,在看到门把手上挂着的红灯笼,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倾雪,你,你睡醒了?”
“劳祖母挂心,倾雪觉着好多了;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吵吵闹闹的。”洛倾雪淡淡地笑着。
“这红灯笼怎么会在这里?”田嬷嬷眉宇微微颦蹙着。
“哦,我瞧着这红色的灯笼,想来是祖母往日照明用的,害怕我住在这里给过了病气,索性让锦笙挂得远远的,谁知那丫头竟知道偷懒。”洛倾雪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锦笙努了努嘴,“小姐身子不舒服,奴婢哪敢走太远。”
“……”
顿时整个屋子里,孟氏和田嬷嬷两人都低着头。
田嬷嬷瞧着洛倾雪那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巧合吗?
孟氏心里也非常的怀疑,难道说这丫头提前知晓了,所以才特地安排这一出是为了给自己下马威?
“这,祖母,您们还没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洛倾雪瘪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瞧瞧,平安这丫头还是个小哭包呢。”凤城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任是谁看到自己的女儿这副楚楚可怜的娇气模样,害怕都很不能抱在怀里,好好蹂躏一番,可他却是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
洛倾雪顿时一副震惊模样,好似才看到凤城歌一般,“平安参见凤太子。”
“行了,你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不必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