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陡然面色严肃,沉声道,“此事切勿再提。”
“是,臣妾失言了。”司徒安静臻首微微低垂,只是身为皇后,就算如此小意,女儿娇态却依旧透着高贵傲然的姿态;那优雅的脖颈,修长白皙,光是瞧着便惹人无限遐思。
皇帝抿了抿唇,瞧着皇后如此模样,有些不忍,在心中轻叹口气,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皇后却是脑子一转,“凤临来使之前曾听闻文丞相之女将嫁于洛候续弦,这平安身为人女,若是与父亲的婚事冲撞,怕是不大好,此事……”
“……”皇帝略微沉吟片刻,“此事虽然大家隐隐流传却并未有确切消息传出,朕会与文丞相好好商榷斟酌,至于平安的婚事,还得劳你多多费心才是。”
司徒静安连连颔首,“陛下放心,平安也是我的外甥女,好歹也唤我一声舅母呢。”
“嗯,你能如此想最好不过。”皇帝心中装着事情,所有的欲念一扫而空,“既然如此,朕还有要事,就先回御书房了,昨夜你受累了,好生歇着。”
唰——
司徒安静的脸顿时爆红,低着头,“臣妾多谢陛下关心。”
皇帝点点头转身离开,却是没有看到司徒安静抬头的瞬间,那原本清澈透明的双眸中,一闪而逝的幽光和凶戾。
“咳咳。”司徒安静捂着胸口。
“娘娘,您没事吧?”见皇帝离开之后从门外近来的嬷嬷面带关切压低了嗓音道。
司徒安静罢了罢手,淡淡地笑着,“无事。”
“……”嬷嬷见状,摇摇头,却是欲言又止。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随林香怜也就是朱雀来到距离驿站不远处的民宅中,容末早已经等在那里。
仍旧一袭衣袂飘飘的白衣,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飞扬合着明明灭灭的烛光;容末转身,瞧见洛倾雪时,原本清冷的眼底闪了闪,强忍着想将那人拥入怀中的冲动,沉脸抿唇,并不言语。
两世相识相知,洛倾雪又怎会不了解容末,只是她低着头。
“容末,我……”
“哼。”容末眉梢浅扬,一声冷哼。
洛倾雪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抿着唇,却是不敢再出声。
长归见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成拳头,身为晴天的首领,他早就知晓洛倾雪与容末之间的关系,只是此刻当真见到却仍不免有些担忧,尤其是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自家主上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凤城歌从门外进屋,瞧见洛倾雪那低着头,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顿时不觉心中一恸,“容末,你凶平安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容末语气不善,狠狠地瞪了凤城歌一眼,“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林香怜低着头,“是!”
然后拉着还愣怔的长归,朝着门外走去;主子们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能掺和的。
“嘎——吱!”
听到耳边传来的木门开合的声音,洛倾雪咬着牙瞧着容末。
“知道错了?”容末声音仍旧清冷。
“……”洛倾雪并不答话,只是头却越发的低了。
“容末!”凤城歌轻喝一声。
洛倾雪自然知晓自己今夜乃兵行险招,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曾经她与晚照也有几年的主仆情分,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会试上一试,事情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早先,容末便猜到这个丫头不会安分,也算到她会去寻晚照和沈月梅,只是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竟然胆敢夜半肚子前往城外十里青丘处,她可知晓,若是她有个什么,那他……
见状,凤城歌饶是有心开口,却也无力求情;容末是什么样的性格,这么多年他还能不知;再说,虽然心疼洛倾雪,可这丫头的胆子也的确是太大了;也罢,今夜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罢。
不大的民宅堂屋中,暗黄色的烛火随风,明明灭灭;三个人各怀心思,满室静默。
“嘀嗒,嘀嗒……”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明显;容末咬着牙,强忍着不回头去看,凤城歌虽然心疼,可此刻却也是不知到底该如何。
洛倾雪瞧着始终背对她的容末,心里本就懊恼自己行事太过冲动,太一厢情愿;今日但凡晚照再有些不轨的心思,只怕她此刻也难以全身而退,或许会被那背后的人拿捏住,甚至更不堪;想到这里,她身子狠狠地颤了颤,从背后环着容末的腰,“容末,容末,我错了,容末……呜呜,你别不理我,容末……”
每说一句,甚至他们都能听到那语气中的哽咽声。
容末何尝不心疼,可她总是如此;许是前世的经历让她觉得凡事都要靠自食其力,可这样他算什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他重生而来却是为何?
“哪里错了?”声音很是清冷,那样的冷好似透到骨子里一般。
“我不该贸贸然去找晚照。”洛倾雪低着头,声音极小,极轻,好似从遥远的天际飘渺而来。
“哼。”容末轻哼一声,转身低头瞧着她眼眶通红的模样,心里顿时不由得感到一阵抽疼,“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有个什么,你让我……”
瞧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凤城歌单手握拳放在唇间轻轻地咳嗽两声,“咳咳。”
洛倾雪这才察觉到凤城歌的存在,赶紧站好;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
“那背后之人,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