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末心中摇摇头,快步走到床边,那动作并不慢可落在他人眼中却很是悠然;侧身,与洛倾雪对面而坐,微微含笑从怀中掏出锦盒,在洛倾雪面前;修长好看的指尖微动,挑开象牙扣,里面竟然是一只晶莹剔透,通体血红的玉镯。
猛然抬头,洛倾雪眼中很是诧异;前世今生,她自然是听说过的;这手镯,竟然在他的手上。
“喜欢吗?”轻轻托起洛倾雪的手,将玉镯带进去,“怎么哭了?”
陡然察觉到手腕儿间的重量,眼睑低垂,却并不答话;只是轻轻地磨牙,别开脸,“别以为这事儿算完了。”
“嗯,没完。”许是真的累了,伸手将洛倾雪揽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自己靠着床头,闭上眼;鼻翼间竟是那熟悉的味道,那么的安心;原本尚未问完的话,刚想开口,鼻翼间传来一阵清甜的香味,眼皮沉沉,闭上眼,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将容末安置好,洛倾雪叹口气,有些事情她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说;他也太累了,索性让他睡一觉吧。
再次睁开眼,容末本能地翻身坐起,眼底飞快地闪过一道暗芒;环视四周,然后又很快松懈下来。
觉察到那一闪而逝的杀意,洛倾雪并不以为意,倚在软榻上,仍旧定格在手上书卷的视线晴儿蓦然暗了暗;这般警醒的动作,只怕是经年累月,早已经习惯了吧。人前,旁人只瞧着他的云淡风轻,他的谪仙芳华;却不知这背后,多少的杀机,多少的危险。
“素素。”初醒的嗓音带着三分惺忪,三分慵懒和邪肆。
洛倾雪嘴角微弯,噙着清寒薄笑,“你倒是好命,若不是看在你快马加鞭也赶回来的份上,当真不想就这么原谅你;我已经吩咐下去,让银珂备了些容易克化的食物;待你沐浴更衣之后,正好合用。”
说着,边将床边早已经准备好的净衣给容末取来,边瞧向容末时,眼底还满带着哀怨。
“素素,你待我真好。”容末抬手,轻轻地揽着洛倾雪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处。
“哼。”洛倾雪轻哼一声,将手上的衣衫扔到他身上,“自个儿沐浴更衣去,瞧瞧你这满身风尘的,嫌弃死了。”
容末不禁失笑,心中却是明白。
沐浴更衣,又用了些膳食之后;他这才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错过了她的及笄礼,心中也很是懊恼;尤其是,虽然他人不在,但消息却是知晓的;寇家那些人打着什么主意,他自然也是明白的。想要毁了他们之间的婚约,哼,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
两人又腻着说了会儿话;待洛青云来时,瞧见的便是两人琴瑟和鸣的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提前知晓他竟然不分日夜快马加鞭数日,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呢。
“大哥。”洛倾雪抬起头微微一笑。
洛青云点点头,只是看向容末的时候,眼底不由得泛起几丝危险的光芒,“容公子既然已经休息好了,也该离开了吧;纵使你们已有婚约,可你这般光明正大呆在妹妹的绣楼算什么意思?”
“大哥!”洛倾雪顿时眸色微微有些暗淡。
“好了,都道是女生外向;大哥也不说你了。”洛青云摇摇头,无论如何他与洛倾寒的姿态是需要拿出来的;别以为他们没有了家族做依靠,容末就能为所欲为的欺辱自己的宝贝妹妹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洛倾雪顿时低着头,脸上泛着微微酡红色。
“舅舅和舅母午时已经来过,知晓你累了在休息便没有打扰,改日你带上些东西去瞧瞧;别让人家说我们失了礼数。”洛青云的语气淡淡的。
洛倾雪却是有些诧异,不过也点头应是,“这是自然的;不过瞧着大哥行色匆匆的模样,怕不是专为这件事情而来吧?”
“嗯。”话音刚落,洛青云的面色就陡然一变。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洛倾雪这才后知后觉,转头瞧着洛青云背后,“哥哥呢?”
“倾寒外出遇刺了。”洛青云沉声道。
洛倾雪陡然心中一惊,整个人从软榻上站起,面色大变,“什么?哥哥遇刺了?”为什么他们身为双生子,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感应呢,不可能的啊。
“放心,因为有凤临太子在,倾寒并没有受很重的伤,都是皮肉;养两天也就是了。”洛青云说着,语气越来越沉,面色也越发的凝重,“我们现在更担心的是……”
话未说完,洛倾雪陡然站起来,“我去看看哥哥。”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洛青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凤太子担忧那些人卷土重来,将倾寒接到驿站去养伤了。”
“哦?”闻言,洛倾雪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乖乖的,不过却又想不出来,只能点点作罢。
洛青云斜睨了容末一眼,然后将视线定格在洛倾雪身上,“我们现在更担心的,只怕是那躲在暗处之人不肯死心,玄灯大师已经圆寂,你……”
联想到玄灯大师那日所说的话,这才刚一日不到,她一胎双生的孪生哥哥就遇刺了;隐隐还牵扯到她的亲生父亲;如今,整个世上,如果说有可能登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