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
“敲山震虎,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把戏。”洛倾雪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狠戾之色,随即又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波动,“一梦千年竟然能这么轻易就解了,大哥难道就没有好奇过?”
不好奇?那怎么可能!
只是……
洛青云那好看的眉宇微微颦蹙着,有些事情怕也不仅仅是好奇能够解决的,派出去的人尚未回来,洛倾寒那边又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他在心中轻叹口气。
“当真以为镇北侯府倒了,洛氏一族垮了,这件事情就算完了吗?”洛倾雪嘴角斜勾,猛然又想到而了些什么;虽然非常不可思议,不过在皇室之中,有云静安这样的母亲,有冯望月这样被算计的女儿,甚至……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洛青云抿着唇,“倾雪,你可千万别犯傻。”
“犯傻?嗯……呵,呵呵。”洛倾雪猛然兀自轻笑出声,“我可舍不得。”好不容易能重来一次,她可不会为了旁人而平白将自己的小名给赔了进去,更何况,有人要动手,她又何苦非要自己来。
虽然觉得洛倾雪的情绪非常的不对劲,洛青云眉宇微微颦蹙着,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隔天,早朝。
皇帝当朝宣布镇北侯府,洛氏一族正式从云都除名;倒是不知道多少随开国皇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元老们寒了心;只知晓,纵使洛永煦是个不成器的,可却依旧不乏勋贵名流替镇北侯府辩解。
“好了,洛永煦以下犯上,让他们举族流放已经是法外看恩,若非看在镇北侯当年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就单凭他胆敢谋算太祖皇帝这一点,就足够灭他洛家九族了。”皇帝面色不善,语气也非常的难看。
皇帝开口,谁敢忤逆?
就连寇依蓝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真的拍板定案的时候,朝堂之上却当真有人站了出来。
“皇上明鉴!”一道清朗的女声传入;紧接着是小太监的通报的声音,“静王妃觐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静王妃身着朝服,端庄华贵。
皇帝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不悦,可在看到静王妃身上佩戴的串珠时,顿时瞳孔缩了缩,只能强压下心头那口闷气,“平身。”
“谢皇上。”静王妃低着头,她不是那蠢笨的,如何能看不出皇帝此刻脸上的不悦;只是她却必须为自己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静王妃擅闯朝议殿,有何话可说?”皇帝的语气有些深沉。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只求皇上还我儿,还镇北侯府一个公道。”静王妃猛然双膝跪地,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不等皇帝开口,便接着道,“太祖皇帝身中剧毒时,我皇儿在天牢虽是人质却妃人犯却无辜被打,至今重伤在床;镇北侯府虽然权柄滔天手握兵权,可辈辈代代皆是忠臣良将,从未有过不轨之心,臣妾貌似上朝,只求皇上一个公道。”
皇帝顿时面色一变再变,轻喝一声,“放肆!”
“纵使皇上不爱听,臣妾也要说完。”静王妃此番本就是报了必死的决心来的,她抬起头与皇帝四目相对,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什么规矩,面色严肃,“太祖皇帝中毒之事,镇北侯府并没有人进宫,甚至连太祖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如何下毒?那沈月梅与镇北侯府,与洛候爷本就有仇;新愁旧怨,不过是诬陷而已;就因为这毫无凭据的说法,让洛氏一族举族流放,皇上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静王闻言,整个人身子顿时怔住了,好一会儿才狠狠地呵斥静王妃,“放肆,皇上英明睿智岂是你这等妇道人家能明白的,还不快退下。”
此番却是为静王妃解围的话。
身为皇帝的胞弟,皇帝是什么性格的人他还能不明白吗?如果他当真是个宽宏大量的明君,这些年他又何苦一再称病,懒散的甚至早朝都不来;最近若非是为了云初扬的事情,他也不会……只是没想到静王妃居然胆子这么大。
“让她说。”皇帝沉沉地喘着粗气,眼底满是不悦。
静王妃却是不理,只抬头望着皇帝,“皇上英明睿智,臣妾只求皇上明察。”
“哦?那依静王妃所言,此事派谁去查比较好?”皇帝的语气晦暗不明。
“臣妾以为,御史中丞官大人刚正不阿,堪当此任。”静王妃深吸口气,满朝文武当中能不怕皇帝的威严,胆敢与皇帝杠上的人并不多,可这新上任的御史中丞却算是其中一个。
皇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谁不好,偏偏是那个臭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官宴秋;他沉沉地喘气,面色很是难看。
“微臣愿协助文丞相查出真相,让那些心中仍存疑虑之人无话可说。”官宴秋也站出来;倒不是他愿意来趟这趟浑水,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就比如说昨夜收到的那封神秘的信;他低着头,眼角挂着静王妃,如今看来只怕也是她做的吧;只是这事,静王知道吗?
“好,好,好!”
皇帝张口一脸三个好字,可却一个比一个清冷,一个比一个狠戾,“朕就给你们三日时间,三天,若是三天查不出来,任何人再胆敢替镇北侯府说话,与之同罪!退朝,哼!”
“退——朝!”常乐赶紧一甩拂尘,拉长了声音高喝一声,然后转身快步追上皇帝的脚步。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顿时跪在地上,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