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小心!”
洛青云轻喝一声,足尖轻点,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寇依蓝手中的短剑朝着洛倾雪的胸口刺过去;洛倾寒顿时整个人眼睛都看直了,只恨自己的轻身功夫不到家,也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站离妹妹那么远,如果……如果自己刚在就一直守在她身边……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噗——”
“撕拉!”
衣衫破碎,利剑入体的声音,众人都不忍直视闭上了眼,洛倾雪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大力推倒踉跄了下,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一个重物压了下来;却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小,小姐……”
洛倾雪猛然睁开眼,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却是整个人怔住了,“晚照,晚照!”
“呵,呵呵。”许晚照身着一袭黄色的侍卫装,压在洛倾雪的身上,此刻却是笑得宛若刚出世的孩子般,单纯无害,却又充满了浓浓的眷恋。
只是这么短短的刹那,洛倾雪陡然明白了些什么,可正是因为明白了,心却是更疼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洛倾雪抬手一个用力将晚照反推起来,瘫坐在地上,拥着晚照,快速地封住他胸前几个大穴。
可寇依蓝那一剑,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那穿胸而过的剑,不断涌出的鲜血;洛倾雪泪雨朦胧,垂首看着嘴角不断流出猩红的晚照,“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
许是生死一线,许晚照终于鼓起勇气抓住洛倾雪替他擦拭嘴角的手,笑得很是满足,他爱她,他一直都知道以自己隐卫的身份,爱上主子是永远不能有结果的。
原以为,就算是以影子的身份,就那么静静的守护着她,便足够了;可当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她有心上人,那个男子太优秀,优秀到便是他拍马也赶不上的。所以,当他那次被俘虏的时候,他没有想逃;抱着必死的决心;后来……后来……当一起被俘虏的人都忘记了所有,可他却仍旧清晰的记得,她的音容笑貌。
或许,他想……这就是他这一辈子的执念。
罢了,留在那里,或许还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事到如今,这条命仍旧是给了她,他很满足,真的很满足了。
洛倾雪抿着唇,眼泪仍旧不断地流着,薄唇微微呢喃着,“晚照,晚照。”
“长歌……当归……白云,晚照。”
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眼底不断弥漫的黑点,许晚照明白,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到了生命的最后一课,能够死在她的怀里,他甚至从来没有奢求过,她能这么温柔地拥着他,轻声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够了,真的够了。
如果,如果……
洛倾雪低下头,甚至连施救的勇气都没有,那穿胸的长剑,不断滴出的鲜血,她恨,真的好恨啊。
“别……别哭,小姐。”许晚照抬起手,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我……我……凤临,寇依水,小,小心寇依水,噗……”
“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洛倾雪揽着晚照的侧脸。
“小姐,小……姐……”
抬起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
“啊——”
洛倾雪抬起头,眼泪划过眼角;转头,看向寇依蓝,眼角满是冰冷;她起身,眉宇间带着狠戾决绝,“我自问此生与你寇族无冤无仇,你寇族害我母亲,害我养父一族,害我兄妹三人漂泊无依;我洛倾雪,此生不灭寇族,誓不罢休!”
“咻——”
话音刚落,整个朝议殿中的人都只听到耳边声声尖利的哨音响起;数枚银针自洛倾雪手上飞出,“你不是很在乎你的儿子吗?那就让他尝尝万蚁蚀心之痛如何?”
“你敢!”寇依蓝被数名侍卫钳制着,话音刚落,云景岚只觉得身上被什么刺中,紧接着,胸口传来的疼痛再也忍不住,瘫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那样痛苦不断呻吟的模样。
寇依蓝整个人双目迸裂,可洛倾雪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动作轻柔地将晚照平放在地上,眼底带着幽深和晦暗。
其实,有些事情,纵使他不说,她也是明白的。
原以为是因爱生恨,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却是负了他一生深情;所以不怨不怒,只当做陌生人……却不曾想,是这样的结果;心,真的好痛,好痛。
洛倾雪起身,视线扫视在场众人一周,最后落在寇依蓝的身上,“你算计我那么多,就不许我算计你一次?呵呵,万蚁蚀心呢,怎么样,感觉如何?”
“痛,痛!母后救命,母后,母后!”云景岚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平安,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
寇依蓝咬着牙,深吸口气,“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哈哈,你就这么天真吗?”洛倾雪冷笑一声。
“那你想怎么样?”寇依蓝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自戕于此,我便放过他如何?”洛倾雪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让人自戕的话说起来却是语气平淡,好似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寇依蓝低着头,咬牙,看着云景疏痛苦的在地上不断翻滚的模样,那是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啊,她的胸口在滴血;抬起头,深凝了皇帝一眼,既然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就算不自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