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永煦很是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笑得很是勉强,“岳母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
“哼!”云静安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只用眼角斜睨了他一眼,当真以为她是洛倾雪那小丫头么,想要忽悠她,他还没那本事。
“……”
洛永煦嚅了嚅唇,脸色讪讪的;许是因为他对冯望月没有感情,许是因为内心觉得亏待了冯望月;又许是因为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反正他在面对云静安时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
“外祖母,父亲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瞧着洛永煦受挫的模样,心里很是解气;可想到前世,他最后的结局却……心里又不禁有些不忍。有些事情,前世今生都尚未明了过,或许她也应该好好去查一查的。想着,洛倾雪低首垂眸,敛起眸底的波动,抬起头,微微笑着。
“你呀!”云静安亲昵地抬手戳了下洛倾雪的额头,她眼角斜睨着洛永煦,这么好个女儿竟然还不知道珍惜,日后可有得他后悔的;不过念头一转,瞧着洛倾雪,“你刚说的,那贱婢来素瑶居做什么?”
一时间,整个素瑶居堂屋内,鸦雀无声。
洛永煦紧张兮兮地瞧着洛倾雪,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
“呵呵,说起来孟姨娘也是好心,真是难为她了。她只道是母亲生前与她情同姐妹,如今母亲断七在即,她亲自抄写了百遍金刚经,还准备抄写百遍楞严经为母亲祈福呢。”
洛倾雪语气带着感慨。
洛永煦眼底却划过一抹狐疑,小孟氏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她与冯望月情同姐妹?是恨得牙痒痒,恨她不能早死,死了还恨不能敲锣打鼓,大肆庆贺的姐妹吧。她居然会亲自为冯望月抄袭金刚经和楞严经?要知道那楞严经可是号称佛家最长经,共三册九卷十八章,别说百遍,就是一遍也需要花不少时间的。
似是看穿了洛永煦心底的想法,洛倾雪薄唇抿了抿,低首垂眸,声音清冷中却又带着一丝丝的委屈,“这话可是孟姨娘自个儿说出来的,父亲若是不信,在场这么多人可都是听见了的。”
“……”
洛永煦沉默片刻,不待他发话,云静安却是恼了,“哼,怎么主母过世,她身为妾室连经文都抄写不得了?这月儿刚去,你就这般摆脸色给倾雪看,还是当着本宫的面,若是本宫不在了,你们还不把倾雪给生吞活剥了去;你们要是不想要月儿的骨血就直说,我太长公主府正好闲置着,来人呐,把倾寒和青云那小子给本宫找来,既然洛家容不得人,就都跟本宫回公主府去。”
“亲家这是说的哪里话。”
接到消息的孟氏形色匆匆,甚至都未来得及好好梳妆打扮,带着田氏、钱氏两位嬷嬷便急匆匆地敢来,谁知刚入门就听到云静安一通大发雷霆的话,更是让人心头咯噔一声。
这话若是让旁人知晓,指不定怎么编排呢。嫡妻新故,便宠妾欺辱嫡女,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洛永煦宠妾灭妻呢!
遂孟氏赶紧开口阻止道,转头看向低着头,嘴角低垂,清澈水亮的双眸带着委屈,透着无辜的洛倾雪;心中对小孟氏生出了些许不满。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雪丫头,你可切莫与你父亲置气。你是我镇北侯府的嫡出之女,堂堂正正的郡主之身,其实那些个地位卑微之人能欺辱得了的,亲家您说是不是?”
“哼。”
云静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到底她对洛永煦,对洛家还是有怨的。
“祖母说得是。”洛倾雪低着头,声音轻轻柔柔的,那低眉顺眼的模样落在洛永煦眼中,竟像极了当初冯望月初嫁过来时。
水的柔,水的媚,水的清……
那温柔的眉眼,轻柔的话语,永远以他为尊的态度,让他不禁心头微动;像是有什么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般,“岳母大人,刚是小婿失言了,还请您切莫再生气,寒儿和雪儿都是月儿留下的,永远是我镇北侯府的嫡子嫡女,我定不会亏待了他们去的。”
“……”闻言,孟氏朝着洛永煦递去个赞扬的眼神,这小子总算没有火上浇油。
可云静安是这般好忽悠的吗?
她是最骄傲的皇室公主,身为皇女受尽父皇恩荣;父皇过世,皇兄上位后对她也是百般爱怜;如今皇侄身居九五之尊之位,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若非因为冯望月,她何曾需要与他们这般虚与委蛇。
她昂着下巴,挺着胸膛,双手交握在小腹前,端正地坐在围榻旁,动作优雅,气势尊贵,“哦?这话听着倒是耳熟,当初你们老侯爷遣人来给我的月儿提亲时,也是这般说的吧……永远是洛永煦的结发嫡妻,定不会亏待了她去;呵呵……”
说着,她兀自突突地笑了起来,只是衬着那一袭素雅清淡的浅色宫装以及白玉发饰,不管怎么看都有种悲哀凄凉之感;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只觉得呼吸都异常困难;孟氏嚅了嚅唇,刚想说点儿什么缓和下气愤,却只听见云静安接着道。
“我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当年整个云都谁人不知月儿温婉贤淑之名,多少达官贵胄,王侯公子与他提亲,要不是瞧在……哼,本宫又如何会同意……”说着她恶狠狠地瞪了洛永煦一眼,就算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她太长公主的名头,说句不好听的,冯望月还愁嫁不出去吗?天家的女儿从来都不会愁这件事情。云静安面色黑沉着,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