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儿,我们家辉儿呢?怎么样了?”
“……”众人顿时沉默了,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
“老身参见三皇子,见过玉世子,洛世子;不知我家辉儿醉酒可有做出什么冒犯的事情来,若有,老身代辉儿给几位说声抱歉。”
纵使心中已经是焦急万分,可在发现云景疏的刹那,她仍旧本能地躬身问安。
云景疏也不托大,“官老太君客气了,官家四少正在客房歇着,我们先去瞧瞧吧。”
“也好。”官老太君点点头。
“三皇子,官老太君,这边请。”闻言,楚子玉对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转头瞧着面朝青湖,并排而立的洛青云、洛倾寒,他抿了抿唇,瞧着旁边的宋芊芊,想了想,到底他们是表兄妹,有他们在场,或许官老太君会收敛些,遂开口补充道,“青云,倾寒,可要一起去看看?”
闻言,洛青云转身,脸上表情仍旧淡淡的,“也好。”
“嗯。”洛倾寒面无表情,很是生硬地点点头。
见状,宋芊芊也不好再独自离开,只是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缩在宽袖中的手掐着掌心,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宋姑娘放心,不会有事的。”楚子玉原本走在最前面,注意到宋芊芊的异状之后,不着痕迹地慢下来,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嗓音淡淡道。
“嗯。”宋芊芊很是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只是那不自然得比哭还难看的笑,让楚子玉顿时胸口微微抽疼了下,可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宋家的那些纠纠葛葛,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着实不好插手。
……
画舫的客房内。
小厮们正有条不紊地忙活着;刚给官宴辉用热水洗了身子,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还没来得及挪到床上,就听到外面凌乱又不断接近的脚步声。
“辉儿,我们家辉儿怎么了?”瞧着被两名小厮抬着、明显已经晕厥没有丝毫知觉的官宴辉,官老太君神色慌张。
“官老太君放心,官四少无事;只是因着落水暂时晕厥,我家世子已经遣人去请保和堂的安大夫了。”
见官老太君那着急上火的模样,柏叔赶紧开口,话里话外也算是为他们国公府开脱了。
谁知官老太君闻言,原本着急上火的脸骤然一垮,“落水?不是说辉儿只是喝醉了吗,怎么会落水的?”
闻言,楚子玉没好气地瞪了柏叔一眼。
“……这……”柏叔低着头,微微愣怔了下,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吧;不过见自家世子那略带责备的眼神,将要出口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
官老太君却是恼了,语气也变得很是难看,“什么这啊那的,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不成?”
磨磨蹭蹭却终于还是走到客房的宋芊芊,前脚刚踏入房门,就听到官老太君的厉喝声,整个人身子顿时一僵,竟是直直地愣在当场。
“到底怎么回事?”官老太君垮下来的脸色黑沉沉的,常年上位掌权,气势很是凌厉。
话音刚落,整个客房中鸦雀无声。
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到那纵使已经整理过可却仍旧有些略显凌乱的衣衫,原本整齐的发髻也有些松散,发丝凌乱地飘在额前,脸上还明显带着哭过的痕迹,那红肿的眼眶,通红的眸子,还有那微微低垂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官老太君福灵心至地张口就道,“芊芊,你来说!”
“咯噔——”
宋芊芊顿时心沉沉地跳了两下,身子僵硬,神色愣怔着,“这,这个,我,我……”
“我什么我!我问你,辉儿到底怎么回事?”官老太君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纵使官宴辉是个痴儿,那也是他们官家的人,万万没有给别人欺辱的道理;更何况,这官宴辉还涉及到……
“官老太君,这……还是官四少爷要紧,先看看他吧。”
瞧着官老太君的咄咄逼人,以及宋芊芊那带着委屈透着无辜的脸,楚子玉心有不忍,开口解围道。
官老太君这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视线收回前却是狠狠地瞪了宋芊芊一眼,视线扫过楚子玉,那精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丝精光;原本想着,这宋芊芊也还算是知书达理,虽出身不高却耐不住人家有个疼她、宠她的姨母,再加上她自己也整齐,琴棋书画样样都学得不错,将她配给辉儿也算是桩良缘,可现在看来嘛,哼!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就在整个屋子里的气氛沉闷,僵硬的时候,阿三那大咧咧的嗓音响起,像是敲锣打鼓般,若换了平时,柏叔少不得又要好好说道说道,可现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
官老太君也不揪着宋芊芊不放,只将这件事情放进了心里,然后任由嬷嬷搀扶着,来到床边。
白须冉冉的安大夫再次叹口气,好不容易坐下来,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匀,就听见官老太君道,“安大夫,您快帮我们家辉儿瞧瞧,天可怜见的,这孩子六岁时病坏了脑子,现在又……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让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跟他的父母交代啊。”
“……”安大夫深吸口气,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