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丫鬟、小厮和护院兵分思路,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搜查着。
姚佳氏则领着人坐在素瑶居内的凉亭里,旁边坐着钱嬷嬷,洛倾雪则侧身坐在美人靠上,整个人蔫蔫的,好似没有精神般,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平静的湖面,不知是在看对面那白玉砌成的湖心回廊,还是在兀自发呆着,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得近乎实质的哀伤。
“……”
夕阳彻底落下,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都消失不见;镇北侯府内,各个地方的宫灯烛盏全都亮了起来;素瑶居内更甚;橘黄色的烛火摇曳着,整个素瑶居内灯火通明。
“启禀大夫人,奴婢没有找到。”
“……”
“启禀大夫人,奴才没有找到!”
“……”
四路人马先后来报,竟都像是统一了口径般,整个素瑶居内连草坪都不知给他们翻找了多少次,别说乌骨鸡,连半丝乌骨鸡的毛都没有看到。
“这,天色也晚了,不如明日再说吧。”
堂屋内,坐在上方的姚佳氏看向钱嬷嬷,征询似的口气;之前她们在院子里的凉亭就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转战到堂屋又是半个多时辰,如今天色也实在晚了,就算要找只怕也找不出来什么。
钱嬷嬷眼神突然闪烁了下,似是在犹豫,又似是在思考般,“你们可都查仔细了,咱们大小姐那可是太祖皇帝钦封的平安和乐郡主,若是这素瑶居进了什么歹人伤着郡主的金贵之身,可是那你们是问!”
“钱嬷嬷,你这是?”姚佳氏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这话可不是轻易能说的。
若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还以为洛倾雪怎么了呢;在戒备森严的镇北侯府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事情发生在素瑶居,但伤的可是整个镇北侯府的脸面;连平安和乐郡主的院子都能被贼人混摸进去,其他院子呢?
这样以讹传讹传出去,镇北侯府的脸面要不要,整个镇北侯府的小姐姑娘们还要不要说亲了?
钱嬷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小姐何其金贵,自然是要好好查查的;这些小子丫鬟们,做事向来马虎,老奴也只是敲打敲打他们罢了。”
“……”
一时间,姚佳氏竟是说不出话来;毕竟钱嬷嬷,现在代表的那可是孟氏。
洛倾雪淡笑着,“那本小姐倒是要多谢钱嬷嬷的关心了。”
“大小姐客气,老奴这是应分应当的。”钱嬷嬷脸上带着些许傲气,斜睨了那些仍旧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厮们,“你们可都听到了?”
“听,听到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应着声。
“这素瑶居可都搜查完了?记住是每个地方都要仔仔细细地搜查!”钱嬷嬷厉声。
“……这,能找的奴婢们都,都找过了。”磕磕巴巴的声音,带着颤音,明显很是恐惧。
她刚开口,就有人接过话头,“只,只有大小姐的房间,没人去过。”
“混账!大小姐的屋子也是你们这些下人能进去的。”姚佳氏顿时扬手狠狠一拍桌子。
“奴婢知错!”那人赶紧将头磕到地上。
洛倾雪心中顿时划过一道冷意,她的房间若是让这些五大三粗的小厮、护院随意进去,以后传出去当真是不用做人了;她斜睨了钱嬷嬷一眼,看来冯素烟当真是恨上自己了呀!
不,不对。
她早就恨上自己了吧,不然为何会那般汲汲于各种陷害自己,毁她声名的行为中。
钱嬷嬷面色变了变,抬头瞧着洛倾雪,很是有不卑不亢的架势,“大小姐,这……您看……”
“呵呵,原来钱嬷嬷以为竟是本小姐将那乌骨鸡藏起来了不成。”洛倾雪皮笑肉不笑,声音更是冷然,“姜嬷嬷,我们走;大伯母,钱嬷嬷,本郡主的房间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所以劳烦你们二位移驾吧。”
姚佳氏犹豫了下,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应下。
“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大堂姐的房间呢,大堂姐不介意我们姐妹去看看吧。”洛秀月适时地开口。
“自然不介意,请!”洛倾雪对她笑笑,前世她对大房的人关注很少,直到大堂哥、二堂哥为了她身亡之后,她才稍微关注了些,可那时候洛秀月早已经出嫁,至于过得好不好她也没在意过;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个聪明的姑娘。
瞧着洛倾雪面上柔和了些,姚佳氏这才起身,“也好,钱嬷嬷,我们就走一趟吧。”
推门,进屋,燃烛。
洛倾雪大大方方地任由她们参观着,“大伯母,钱嬷嬷,你们可要瞧好了,别到时候又说没有看明白,此事唯有一次,若再有第二次,哼!”
“大小姐,您这说得是哪里话;老奴也是遵从老夫人的吩咐,整个素瑶居要仔仔细细的查清楚了,无比保证大小姐您的安全。”钱嬷嬷抿着唇,抬手竟然去翻洛倾雪的衣衫。
洛倾雪眸色顿时一暗。
“放肆!”姜嬷嬷立刻轻喝一声,“就算老夫人让您搜查,可没有让您连大小姐的衣衫都要一件一件摊开来检查吧。”
钱嬷嬷刚伸出去的手愣怔了下,她死死地咬着牙,眼底厉色一闪而逝,心中暗道,哼,洛倾雪这是你自找的。
“咦,这是什么东西?”
很快又两个人走过去,立在姚佳氏身侧的丫鬟凑上前,瞧了两眼又仔细地闻了下,压低了嗓音,“闻着有些腥甜,好,好像是鸡血的味道。”
“是吗?”钱嬷嬷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