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洛倾雪转头瞧着,“哥哥,你来了;陪我喝一杯?”
“……”洛倾寒沉默了下,“好。”
姜嬷嬷皱了皱眉头,“少爷,您……”
“不妨事,上酒!”洛倾寒冷声,转头对着姜嬷嬷道,“让银珂备上浴汤和醒酒茶。”
姜嬷嬷抿了抿唇,有些无奈,不过也只能点头,“是。”
屋内,姜嬷嬷将锦笙领着,只余下兄妹两人。
“不开心?”纵使已经尽量轻柔放缓,可声音却仍旧透着冰冷和僵硬。
“没有。”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股与平日里不同的娇媚,柔美。
“因为那个丫头?”洛倾寒继续道,“哥哥敬你。”
“不是。”洛倾雪举起酒杯,一口饮尽,那淡淡的带着苦涩的味道弥漫着口腔;对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她能够狠戾决绝;可还是不习惯啊;低头看着自己那雪白纤细的手指,完美的形状,却注定沾染血腥。
但她不后悔,她不杀人,便注定被人杀。
只是……有些不习惯。
一杯杯酒入口,听着耳畔那清冷却充满柔情的话语,洛倾雪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
“大少爷,小姐她……”
瞧着洛倾寒从屋内出来,守在门外的姜嬷嬷有些担忧地开口。
洛倾寒摆摆手,“睡着了,你们注意这些,待她醒来送上醒酒茶。”说着,像是想到什么蹙了蹙眉,那丫头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她没醉,只是……睡着了。
……
隔天,洛倾雪起床,揉了揉太阳穴。
喝着所谓的醒酒茶,听着锦笙顶着又红又肿的脸,叽叽呱呱的。
不出她的意料,洛永煦知晓昨日之事后又大发雷霆,不过没有牵扯到她,她倒是有些惊讶了。在她的记忆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是因为她而牵扯到不管是孟氏、冯素烟、宋芊芊亦或者是其他,最后他都定会将罪名推到她的身上;一如前世,宋芊芊招惹的烂桃花,最后却是自己定了罪。
呵,呵呵……
闭上眼,深吸口气。
“小姐,您没事吧?”原本薄唇不断开开合合,语气也很是欢欣的锦笙注意到洛倾雪的异样之后顿时停下来,语气不由得低沉了些,脸上也带着担忧的神色。
洛倾雪摆摆手,“没事。”
“当真?”锦笙蹙眉。
“行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哪里像有事的样子。”洛倾雪很是无奈,或许连她都不知道,在无形中她已经将锦笙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这样的亲近,甚至连服侍她多年的姜嬷嬷都比不上。
小孟氏在庵堂住下的事情本就已成定局,再加上粉茉刻意陷害锦笙,虽然最后粉茉自尽,并没有咬出后面的主使,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她在庵堂,只怕出不来了。
至于孟氏,洛倾雪低着头,薄唇微微抿着。
仗着镇北侯府的势,扶持孟族;这事谁都知晓,只是祖父去得早,而继承爵位的洛永煦又是个最没主见的,对孟氏虽然说不上言听计从,但也基本上差不离了;不过镇北侯府声名再响,威望再高,却依旧不是他们孟族的;孟族最后的依仗,依然是静王府。
既然如此,那……就让孟氏一族失去最后的依仗,她倒要看看孟氏、小孟氏,她们还有什么嚣张的资本。
锦笙低着头,嚅了嚅唇。
“啊!”突然她反手一拍脑袋惊呼一声,“奴婢差点儿忘了,今儿早上,表少爷过府说是想接您过去小住几日;您的外祖父对您很是想念,不过被少爷打发了,让奴婢告诉您一声,您要是愿意过去就过去,不愿意就算了。”
洛倾雪嘴角斜勾,挂着淡淡的嘲讽,想念?那个人,所谓的挂名外祖父,连母亲的葬礼都以重病为由不曾出席,会想念自己?如果她没有猜错,只怕又是因为冯素烟吧!
宋芊芊那日将官宴辉推入水中,官家大怒;宋官两家的关系已经濒临破裂,而造成这一切的宋芊芊岂会好过,冯素烟又岂会好过;想着自己该不会搭理她,所以打算让那个所谓的挂名外祖给她施压?
是啊,孝道大如天呢。
“小姐,您要是不去,奴婢直接遣人去回了就是。”锦笙小声嘀咕着。
“去,为什么不去。”洛倾雪嘴角斜勾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很是肆意,带着三分邪气,“既然表哥亲自上门了,我这做表妹的若是还端着架子,人家指不定以为我怎么拿乔呢。”
更何况,若是不去;以她现在在镇北侯府的处境,风口浪尖,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再找到机会溜出府去,只怕是难了;在驸马府,那可就好多了;无论如何,有外祖母在,至少没有人敢为难她不是。
……
另一边,驸马府中。
冯玉一刚下马回府,甚至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看到闻讯赶来的冯素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神色悲戚,语气急切,“玉一,怎么样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并没有看到洛倾雪的身影,顿时有些失魂落魄地放开他的手,“雪儿她……不肯来么?”
“呵呵。”
冯玉一尚未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耳畔传来那轻柔却低低沉沉的笑,带着浓浓的苦涩和绝望,“是了,她怎么会肯来呢?”
“二姨,您别担心了;倾雪表妹或许只是有些误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