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摇摇头,抬手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突然觉得自己给她求情就是个错误。
“哎。”林香怜仍旧在缅怀她的十两银子。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混进镇北侯府吧。”陆谨对她实在无语得紧;这丫头思维行为脱线得,也就只有在他师兄面前能收敛点儿;其实据他这么久以来的观察,每次在师兄面前,这丫头就会自动开启另一个模样,背了师兄,又是这副鬼样子。
林香怜撅着嘴,“这,这……”
“还不快跟上。”陆谨推开她,快走两步。
“哦。”林香怜赶紧跟上去。
其实容末既然默认让陆谨与林香怜一起,其实也算是告诉洛倾雪,他的心思;她,他是永远都不会放弃的;前世没能保护她道最后,已经成为了他毕生的痛;好不容易,上天怜悯他们能重头来过,这一次,就算负尽天下,他也要将她纳入羽翼之下,细心呵护,小心守候。
……
镇北侯府,素瑶居中。
洛倾雪自然不知道某男心中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又是怎样的意志坚定,此刻她正蹙着眉头;听着对面两位兄长的轮流训斥。
早上起床上,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可到底刚从驸马府回来,第一天就不去荣禧堂请安是说不过去的,更何况孟氏对外称病,她若是在驸马府为外祖父侍疾也就罢了;偏偏现在已经回来了;到了时辰,悠悠醒转,强撑着身子打起精神。谁知竟然会在荣禧堂跟孟氏请安时,直接晕了过去。
原本这也没什么,她最近只是太多事情没来得及好好检查自己的身子,待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空闲下来时,自然会给自己检查一番;可偏偏事情就这么巧,洛永煦领着洛青云、洛倾寒也刚好从外面回来,又好巧不巧刚好遇上长归抱着洛倾雪准备回房的一幕。
“你自己说说,谁让你不舒服还坚持要去荣禧堂的。”洛青云抬手狠狠地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就不能长进些,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们操心啊。”
洛倾雪低着头,小腮帮微微鼓着,嗫嗫嚅嚅,“人,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晕倒了,如果是故意的那还得了。”洛青云没好气地堵住她未出口的话。
“好了好了,白大夫不是都说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嘛。”洛倾雪摆摆手,“大哥,哥哥,你们在这里守着像什么样子,有姜嬷嬷、锦笙她们照顾着,我没事的啦。”
洛青云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转念想到今日还有要事,也只能点点头,转头嘱咐姜嬷嬷,“记得按时提醒小姐吃药。”
“是。”姜嬷嬷赶紧应声。
末了,洛倾寒还细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好好的呆着,乖。”
“知道了。”洛倾雪嘟着嘴。
瞧着紧张兮兮的姜嬷嬷、锦笙、锦书等人,她在心中叹口气;好不容易能出门了,现在又是这副模样,上次只是身子虚弱就被逼着在床上躺了数日,这次且不知道得躺到什么时候呢。
话说回来,她十二岁时,身子貌似没这么弱啊。
“锦笙,给我把药箱取来;还有取个小香几搁床上来。”既然不能起床,有些事情在床上做也是一样的。
她面色沉了沉,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她最近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身子有什么明显的异样,为什么竟然会突然晕倒过去呢?最近,最近这几天也只是……觉得比平日里更容易困乏,好似有些睡不醒的模样;想着,她的心情有些凝重。
“小姐,两位少爷吩咐了,您不能太劳累的。”锦笙抱着药箱放到床边的小几上,锦书已经将罗汉床上的小香几取了来,细细地安置好,还给铺上了桌布。
洛倾雪从药箱中取出一组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打造的玉碟,不足她半个巴掌大小,用一枚银针刺破自己的指尖。
“啊,小姐,您这是做什么?”锦笙惊呼一声。
姜嬷嬷和锦书迅速围过来,在瞧见她指尖的那滴血珠时,顿时面色微变,“小姐,我立刻给您包扎。”
“包什么包,行了,都去外间候着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瞧着那血珠,洛倾雪眉头微微蹙了蹙,抬起那被刺破的指尖放到鼻翼间,很是仔细地闻了闻,然后才将血滴到玉碟上。
姜嬷嬷已经领着锦笙和锦书出去外间,纵使很不情愿,但洛倾雪的话,她们却是不能不听的;更何况就在外面,里面发生什么,她们也是能听到的。
洛倾雪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将其中透明宛若白水状的药液滴入汇入血滴中;那滴血液迅速变淡,到最后在那雪白的羊脂白玉碟子上,只剩下很小很细的一条黑色的丝;若非这羊脂白玉的碟子太过通透,又太过纯粹,只怕真的很难发现。
呵呵,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竟然还潜伏着这种东西……箩蔓子,能在人体内潜伏长达数十年的慢性毒药;毒性会随着经年不断的累积却不会爆发,除非遇上了引子,蓝颜。
蓝颜花虽然并不难得,若是在毒术盛行的南疆,那自然是遍地都是;但在流云国却很是少见;箩蔓子倒是常见之物,但关于它的毒性,不少医书都不会有记载,就算有记载的也都是寥寥数笔直接带过;她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这种精通毒术的人在。
从药箱中挑挑拣拣,不过短短半刻中,纤细白嫩的掌心托着三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