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您可是还有其他吩咐?”锦笙立刻停住脚步,转身眉头紧锁,带着疑惑。
“吩咐倒是没有。”洛倾雪淡淡地笑着,眉眼弯弯;可锦笙对她何其熟悉,瞧见她脸上那略微带着清寒、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身形一冽,硬着头皮,勉强扯了扯嘴角,“那小姐,您这是……”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语气有些诡异,“差点儿让你这丫头给忽悠过去,说,你是如何知晓银叶打算对我下毒的?”决子其实也算不得毒药,只是决子加上血燕,那就……
“这,这个。”锦笙似是有些为难。
“不好说?”洛倾雪淡淡地笑着。
锦笙顿时拉耸着脑袋,她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失言定然是蒙混不过去的,只能耷拉着耳朵,“呐,小姐,奴婢告诉您,您可千万别说是奴婢说的;不然奴婢可就失信于人了。”
“行了,本小姐谁都不说,行了吧。”洛倾雪没好气地摇摇头,抬手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愣着做什么,还不说?”
锦笙瘪瘪嘴,“其实奴婢原本也是不知晓的;只是新来的那个名唤做林香怜的,似懂些医理,前儿在整理屋子的时候,告诉奴婢说银叶的箱子里有股……呃,说不上来的味道。”
“所以你就翻了人家的箱子?”洛倾雪眉梢浅扬,语气有些诡异。
“奴婢哪儿敢。”锦笙连连摆手,这种事情她可做不出来,更何况在别的院子怎样她不知晓;但在素瑶居,每个丫鬟的柜子都配有铜锁的。
“嗯哼?”洛倾雪尾音拉长。
“奴婢只是让人注意着银叶那个小贱蹄子的行动,今儿早上,她拿了奴婢们在公主府采摘的鲜花去找顾大娘的时候,林香怜跟上去才发现,她在洗鲜花的时候,在水里加了些东西。”锦笙只能老老实实地将原委道出。
洛倾雪顿时有些哑然,“哼,你知道了也不告诉本小姐,就不怕本小姐会将东西直接吃下去?”话音未落,转头瞧着那桌上还散发着热气,香味扑鼻的鲜花饼,“毕竟瞧着可是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呢。”
“小姐哪有那么笨。”锦笙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洛倾雪扬眉。
“小姐既然知道银叶是那两个人派来的,她送来的东西小姐自然是不会吃的。”锦笙只好老老实实的,“更何况,这鲜花饼里的鲜花太过驳杂,小姐可是说了再不吃白玉兰的;当时我们摘白玉兰,也是银珂姐姐说,百花酿需要用它提味这才摘了些。”
洛倾雪倒是微微有些诧异,白玉兰,君子如玉,呵气如兰。曾经她很钟爱那种那位,带着淡淡的馨香;入口品尝着清甜;可后来,因为容末,便不爱了。自相国寺回来,她也只是无意间说起过一次,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记住了。
“嗯,很好;先下去吧,我有些乏了。”她罢了罢手,“晚膳时,让林香怜来见我。”
“是。”锦笙终于大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洛倾雪那半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这次的事情本小姐可是记住了,再有下次,两罪并罚。”
锦笙刚迈出去的脚步停在半空,再回过神来脚下踏空,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慢悠悠地回过头,眼神哀怨,只可惜某人却丝毫没有吓到人的自觉,别开头看着外面那毫无波澜的湖面。
待锦笙离开,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对着暗处轻喝一声,“长归,晚照!”
“属下在。”应声的是长归。
洛倾雪蹙了蹙眉头,“晚照呢?”昨儿交代他送药去静王府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复命,不知为何,她都然神来一句,却让长归的心有些沉了沉,“启禀郡主,晚照他……”
“受伤了?”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刹那的福灵心至,洛倾雪猛然开口,却在开口之后连她自己都吓到了,看着长归那面无表情的脸,眼底却有着深深压抑的痛,她猛然急了,“快说,晚照是不是出事了?”
长归深吸口气低着头,“晚照受伤了,属下会再安排其他人过来。”
晚照,他或许会是个好的影卫,身手敏捷在他们晴天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如今的他,却已经不再适合作为影卫呆在主人的身边了;一个合格的影卫是不能对主人产生感情的。
洛倾雪却是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长归低着头,“属下无可奉告。”
“啪——”
洛倾雪扬起手一巴掌拍在凭几上,面色‘唰’地一下变得很是难看,“我命令你,说!”
“晚照带人出任务,不小心受了伤,需要静养。”长归的声音古井无波,与平日相比更嫌清冷。
“静养?”虽然这个理由无可挑剔,可洛倾雪却是一个字都不信,“既然需要静养,那就罢了;本郡主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时间若是他回不来,哼!”
长归的身子顿时僵了僵,跟在这位主子的身边越久,他便越能发现云都里那些人对自家主子的认识有多浅薄;不过区区十二岁稚龄,就能在虎狼环饲的镇北侯府如此周旋,该舍的舍,该得的却绝不放过;还有那狠戾的手段,迂回的战术;就算是有太长公主手把手的教导,那她也太……妖孽了些吧。
“……是。”
良久,长归才沉默着,声音很是低沉;如今面前的这位少女才是晴天真真的主人;他们甚至不能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