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洛秀琴,身子愣怔着;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往,父亲他不是,不是最喜欢女子做这副柔弱又懵懂的模样吗?以前每次她这样的时候,父亲都会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慰,有时甚至还会给她好些稀罕的物什;为什么这次居然失效了呢!
不行,她得回去好好问问。
洛永煦终于心头大松了口气的,淡淡的笑着,视线落到洛秀琴身上时,不由得心又沉了沉,“让你滚回兰苑去,听不见是吗?”
“我,我……”洛秀琴身子微微颤了颤,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只是洛永煦现在对这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厌恶到了骨子里,更是连看都不惜得看一眼,没好气的,“哭,就知道哭;看了就烦,滚!”
“……”洛秀琴眼中的泪终于保不住,朝着众人拱了拱身,“秀琴告退。”
然后就飞奔着,哭着跑出了荣禧堂。
“永煦,秀紫、秀琴虽是庶女,可你这么做也做得太过了。”孟氏有些不赞同。
“这种蛇蝎心肠之辈,更是需要好好教养;不然若是往后出嫁做出那等犹如门楣的事情来,堕的可是我们镇北侯府的名声。”洛永煦声音沉了沉。
孟氏的心也不由得沉了沉,显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宋家别院的事情。顿时整个荣禧堂主屋,陷入了异常尴尬的寂静当中。
“咳,咳咳。”洛倾书将手握成拳头放到唇间轻轻咳嗽两声。
“啊……”洛秀依再次轻喝一声,抬头看着洛倾雪,一双嫣红的樱桃小唇微微抿着,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心疼,“大堂姐是不是很疼?”
洛倾雪摇摇头,抬手轻轻揉了揉洛秀依的头发,“依儿帮大堂姐呼呼好不好,呼呼就不疼了。”
“真的?”洛秀依顿时眼前晶亮。
“真的。”洛倾雪淡笑着。
洛秀依立刻捧着她的手腕,像是对待最珍贵又容易被破坏的宝物般,不断地呼呼着,边呼还边抬起头看着她,“大堂姐,还疼吗?”
“不疼了,真的。”洛倾雪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如果可以,她也好希望自己有这么个天真单纯的妹妹,只是她当真能这样一直下去吗?
瞧着这一幕,孟氏满意地点了点头。
按理,大家族均有立嫡立长的规矩;知识和后来因为冯望月的关系,才立了洛永煦,当然其中也不乏她自己的一些私心;但对于长子一家她自然也是喜欢的,如今能看到他们这么欢乐一堂的相处,刚才的那点子郁闷也一扫而空。
归根结底,不过是庶出,嫡庶有别,庶出又岂能与嫡出一争高低?
至于那些个看不清自己身份的,总有一日会吃到苦头的。
没了那些碍眼的人存在,一堂人倒是聊得很欢;只是让洛倾雪有些遗憾的,大哥和哥哥因为有事外出未归,不然让他们多与几位堂哥相处也是好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在阖府上下的悉心调理下,孟氏的身子也一天天好起来;甚至有时还能领着孟贞薇去花园里溜溜,瞧着精神头倒是好多了;只是到底伤了底子,每每多走两步就有些气喘吁吁,身子困乏。
“不走了不走了。”
这不,刚从荣禧堂出来走了两步,孟氏就有些大喘气,连连摆手。
孟贞薇淡淡地笑着,“姑姑若是不想走,我们去那边亭子里歇会儿吧。”
“……还有这么远。”孟氏瞧着那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碧波亭,蹙了蹙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己不管是多走了一会儿还是多站了一会儿,双腿就好似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需要用好大的力气;可偏偏白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孟贞薇摇摇头,都说老小老小,现在姑姑可不就是这样吗,她淡笑着,声音委婉,“不远的,要不让田嬷嬷去准备一具滑竿?”
“那还是算了吧。”就这么短的距离还需要滑竿,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那薇儿搀着您。”
这么久了,静王府那边虽然迟迟没有消息传来;但她相信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她单手拢着小腹,原本淡薄如水的脸上竟然浮起些许的精芒;皇家最终子嗣,她不相信云苍静会这么狠心。
孟氏点点头,任由田嬷嬷、孟贞薇两人左右搀扶着。
走到碧波亭中时,她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美人靠上,依着围栏。
“老夫人这么动一动可是身子舒坦多了?”田嬷嬷淡笑着,便吩咐随行的丫鬟布茶点。
“……”孟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是舒坦了,哎,就是我这身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对了,倾雪那丫头已经好几日没来荣禧堂了吧。”
田嬷嬷身子顿时怔了下,“大小姐身子弱,白大夫不也说了,需要静养。”
“这倒也是。”不过说是这么说,可这都好几天了,难道出趟门都不行;她可是听说,这两日她可是没少往大房那边跑,难道大房那边比她这个祖母还重要不成。
想着,孟氏的心头又有些不悦了,不过却没有说出来;转头,却刚好发现洛倾雪、洛秀依、洛秀月三人有说有笑地从碧波湖的对面朝着这边走来;孟氏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白青口中的静养?”
田嬷嬷身子顿了顿,近来自家老夫人掉得脾性当真是越发的难捉摸了;大小姐虽然是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