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的百余守军,也是守着木车阵与盗匪展开了白刃战,这里的战况激烈,喊杀声不绝于耳。
“死了的撂下,先将受伤的抬下去,后边的人给我补上去,守住车阵,不要让盗匪冲进来了!”守军的一名伙长正在车阵正中间,指挥着部下与盗匪做战。
“罗三哥,小心盗匪的弓箭!”
叫声刚刚过后,就是‘叮叮当当’的弓箭与盾牌撞击的声音。
“娘的!这些盗匪,老是冷不丁射上几阵冷箭,谷队官都被他们射死了!”
村南这里的盗匪虽然人少,也就五六百人的样子,可村南的盗匪似乎都是一伙的,这里的盗匪进退有据,不似其他几处的盗匪,哪般毫无章法的乱冲。
盗匪的头目也是颇有头脑,让拿刀枪棍棒的盗匪,死磕村口的守军,他躲在在后边指挥战斗,时不时的让他身边的弓箭手,放上一阵冷箭,不停的杀伤车阵后边的守军。
在这里指挥战斗的人,是刺史府卫军的副队长谷大用,不过他刚才不小心被盗匪的流矢射死,按照王洵所设立的军规,这里暂时由官阶最高的,衙役军副队官丁卫,来接管指挥的位置。
“兄弟们给俺继续前冲!官军快顶不住了,攻破他们的车阵,咱们冲进村以后,里边的粮食、财物、女人,都任你们取之!”
盗匪的头目看到略显颓势的守军,大声的向手下的盗匪叫唤起来,盗匪们听到他的喊声,喊叫着越发疯狂的往前冲杀过去。
丁卫接管指挥位置后,面对这种情况,他不再想像刚才的指挥官,谷大用那般死守车阵,他观察了一下剿匪的阵型后,发现这些近乎疯狂的盗匪,除了后阵中继续放箭的弓箭手,其他人都举着火把往守军的车阵压了上来。
丁卫发现这个情况,马上找来了他麾下的一个伙长,命令道:“牛二哥,我要你带着我们伙剩下三十多人,绕开盗匪前军,冲到盗匪的后阵,将后边的弓箭手冲散,如果情况允许,你们一起把盗匪后边首领做了,你敢不敢去!”
叫牛二的伙长黑黑壮壮的,他铠甲和兜鍪上都是血迹,死于他手下的敌人怕不行十人了,他听完丁卫的话后,略微犹豫了下,随后牛二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回道:“丁老弟,俺去倒是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你这边,抽调出这三十多人来后,还守得住这车阵不?”
“你放心去吧!盗匪虽然凶悍,可是他们兵器简陋,暂时还攻不破这村南的车阵!”
“丁老弟,这次俺去要是回不来了,你到咱们村里,将俺那老娘和一对儿女接来,让刺史大人赏他们口饭吃。”
“牛二哥,是我让你出来从军的,要回我们也要一起回去,你过去后,要是杀不死那匪首,你就往后撤退,我会带人接应你回来!”
“不用了,俺带着这些兄弟杀过去就没打算回来,丁老弟你守好村南,保护好刺史大人家眷和物资就好,我投军还是你托人带信到村里,说你这次投军跟的将军不错,俺收到你的口信后,带着村里的几个后生来投靠刺史大人,来军中的这几月虽然苦些,但是那说的没有错,刺史大人的确人不错,他至少没有抛弃那些为他战死将士的遗属,还能给他们口饭吃,军中的兄弟现在都愿意为之效死,所以你不要冒险出击。”
牛二讲完这一大堆后,感觉他自己罗嗦了些,憨憨的笑了笑说道:“娘的,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俺走了!”
丁卫看着转身离去的牛二,朝他喊道:“牛二哥,保重!”
带这丁卫所领一伙的军士三十多人,悄悄的绕开盗匪的前军,他们都没有打火把,摸黑往盗匪的后军去了。
丁卫焦急的望着,盗匪后阵的那一片火光,果然不一会盗匪后阵的那片火光乱了起来,盗匪头目的指挥声音也开始没有了。
正在围攻南村口车阵的一些盗匪,发现他们的头目被偷袭,现在又是夜里,他们头目的那边都是喊声杀声,完全不知道那边有多少官军,盗匪们有人没有等没有等匪首的命令来,就匆匆往后退去,想去先救他们的头目。
丁卫看到盗匪有的人往后退,当机立断跳上车阵的一辆木车,将一名正在攀爬车阵的盗匪砍死,然后大声喊道:“曹州军的兄弟们,盗匪败退了!我是负责指挥的队官丁卫,大家伙随同我一起出击,不要让他们跑了!”
他喊完后,直接带着身旁仅剩的两个部下,毫无畏惧的跳下木车,往盗匪的阵中杀去。
守着木车阵的守军,听到丁卫的命令,也是一起喊叫着‘盗匪败了’的声音,跟着疯狂的丁卫冲出木车阵,向着围攻车阵的盗匪发起反冲锋。
正在围攻村南车阵的盗匪,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官军会跳出车阵,气势汹汹的向他们杀来。
守军出击后,占着装备的优势,一个照面就将前阵的盗匪被杀死了数十人。
前面的盗匪听到官军喊着“盗匪败了”的声音后,就有人回过头看去,果然发现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打着火把往后跑去了,而且他们首领的方向喊杀声此起彼伏。
刚刚还锐气正盛的盗匪,因为搞不清情况,很多人也开始放弃了进攻,跟着退下去保护匪首的人,乱哄哄的往后逃去。
围攻村南的盗匪一下子就溃败了,曹州军跟在后面趁势掩杀,杀死的盗匪数以百计。
村南聚集盗匪所持的火把,映出的那一大片火光也是随之散去,只剩下李家集南面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