觋,双手高举,仰头望苍天,头顶星云密布,他高声呐喊:“哈!”
盔甲骨兵,手持长矛敲击地面,也跟着哈!哈!哈!三声,三声过后,盔甲骨兵如同流水般退去,迅速在围城了一个圈。
走了神,没跟着大队伍撤退的阮碗,独自被留在了乾土位。
觋,眼神如刀子般,刺向阮碗,喝道:“你是何方来客,与谁同来!胆敢闯入宗会,窥视我宗机密,你是不想活了吗!”
其实觋早就知道,有小老鼠混进来鼓岭村,他一直暗暗布局,就等着小老鼠自动落。果然,小老鼠就一头砸进了早已张开的口袋,口袋的口子已经收紧了,小老鼠已经逃无可逃。所以,觋不着急将阮碗抓住,他要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新上任的神使。
之前,阮碗混在盔甲骨兵中浑水摸鱼,钱眉眉没有发现,当盔甲骨兵退去时,钱眉眉认出来了,站在乾木位的骨兵,正是仙女团前团长阮碗。
钱眉眉有些慌了,她根本不知道,阮碗是如何从金城到鼓岭村的,难道,阮碗是混在她的骨兵团里。
不可能啊,她的所有骨兵,都是骷髅经过了献祭洗礼后,才转生成的骨兵。
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眉眉额头上冒出了层层冷汗,她的脑子里电闪雷鸣,短短的几秒间,钱眉眉心神剧烈起伏,她抬眼,碰触到觋冰冷的目光,钱眉眉慌乱中跪坐在地上,说:“觋大人,这个骨兵,我认识。她其实不是骨兵,还是骷髅,是王姆山仙女团的前团长阮碗。”
“王姆山,仙女团”,觋玩味的念着,严厉的追问:“你既然与她相熟,莫非是你将此骷髅,偷渡到了鼓岭村。”
“不是,绝对不是”,钱眉眉急忙摆手否认,急促的说:“她是我在金城认识的。我曾和仙女团做过交易,她来找我换取情报,正巧祭礼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只差最后的引子,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所有我”。
钱眉眉后面的话没有说,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包括阮碗。
阮碗笔直的站着,金城bn的真相来得措不及防,强烈悲愤的情绪冲击了阮碗的心神,金城街道上痛苦的哀嚎、满地的鲜血,再一次呈现在阮碗眼前。她曾痛恨那些为了利益不顾他人死活的做法,却原来,她也是背后推手之一。
看到阮碗的悲痛,觋手指轻快的动了动,他心情很好,不急,猫戏老鼠的游戏,这才刚刚开始。
觋,抬了抬手,说:“眉眉,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一个本应该在金城的骷髅,如果没有你的带领,她怎么会找到隐藏在荒野绝壁处的鼓岭村。”
“是我”,钱眉眉咬着牙,不得不承认:“是我带她出金城,但是每一个出金城的骷髅,都在金城东门外的祭坛,转化成骨兵。锁魂铃下,不可能有骷髅存活,转换失败的骷髅,已经化为泥土。她,没有转换成骨兵、也没有化为泥土,这怎么可能!”
觋背着手,冷冷的注视着钱眉眉的挣扎辩解,不发一言,却逼得钱眉眉汗流满面。
谷威,在觋冰冷刺骨的目光下,紧张的握了手指,他的记忆力极好,对自己骨兵团的每一个骨兵,都是认得的。所以,他也认出来阮碗是自己的骨兵。也就是说,带阮碗进鼓岭村的人,其实是他。
谷威并不想站出来承认,可是钱眉眉跪伏在地上的可怜样,难得激起了谷威怜香惜玉的心思。谷威上前一步,站在钱眉眉身旁,弯腰行礼后,说:“觋大人,骷髅是我带进来的。我眼拙,误将骷髅认成了骨兵,让她混进了鼓岭村,这是我的过错,请觋大人不要怪罪钱眉眉。”
“而且”,谷威憋了眼阮碗,果断的说:“我主持的祭礼,那个骷髅也参加过。所以,我才认定她是我的骨兵,从来没有过怀疑。”
觋,露出了笑容,一张皮包骨脸上的笑容,阴森森至极。当然,觋的笑容是恐怖些,可是有了笑意的觋,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沐春风:“原来如此。经过了两次祭礼,却仍然是骷髅。万万个骷髅中,才可能出现的情况,竟然被你们碰到了,而且,钱眉眉、谷威,你们将如此稀有的骷髅完好无损的带过来,是大功啊。好!好,我要奖赏你们。”
“千万年前,我侍奉的神明,曾赐给一对法器玉铃铛。此等法器由仙山玉石铸成,触手即温。我将玉铃铛作为奖励,赠送你们,钱眉眉,谷威,你们可要好好爱惜。”
玉铃铛,由觋亲自放到钱眉眉、和谷威手中。
玉铃铛果然是触手即温,摸着似玉非玉,触感像极了人的皮肤。
钱眉眉和谷威欣喜若狂,知道手中的玉铃铛绝非凡品,得了宝贝,开心的不得了。
钱眉眉这一遭,如坐过山车一样,起伏跌宕还有神转折,本以为惹怒了觋大人,不料觋大人知道实情后,却是开口褒奖,肯定了她的辛劳。至此,钱眉眉感激涕零,再也没有初得到骨兵的志得意满,对觋大人,也是愈发的毕恭毕敬。
谷威、以及另两位黑袍,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再也不敢得意忘形,对觋,也是恭恭敬敬。
觋,非常满意,见钱眉眉和谷威,将玉铃铛藏在手中,说:“玉铃铛,放着不过是饰品,只有用了,才能展现他的威力。混进来的小老鼠还在,钱眉眉、谷威,你们用上玉铃铛,号令骨兵,陪她玩一玩。”
钱眉眉、谷威听了令,两人背对背站着,同时摇响了玉铃铛。
玉铃铛的铃声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