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安静的坐在杂物架起的狭小空间里,她的手心摊着五张光明符。阮碗清楚,一旦光明符符光出现,必将惊动百家宗的觋,但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就算要粉身碎骨,阮碗也乐意拽着百家宗一起,如果能拉了觋或者罗德作伴,想来也是合算的。
想着如何在百家宗闹事,计算使用多少张符箓才能干掉觋,阮碗越想越美,咧着嘴无声的笑了。
阿达和何大被阮碗的笑容惊住了,放轻呼吸,小心的挪动身体,尽量离阮碗远点。嗯,不能耽误阮碗的发挥,对,空间一定要留出来,障碍物尽量挪开,不能阻碍阮碗伸展胳膊。
有一个要大闹四方的头,何大心理踏实极了,人生何处无生死,如果轰烈一场能消弱百家宗的战力,为仙女团争取缓冲时间,也算是死得其所,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何大握着刀的手很稳,他的眼神坚定,摆出攻击的姿势,耐心的等待着。
近了,挪动杂物的声音越发的近了,有微微的光从杂物的缝隙中,照射进来。
阿达倾听着,嘴里默念着“无惧无怖万象皆空,心自在自有菩提,有何惧哉!”
死亡的临近,等待的过程是揪心的恐怖的,阿达无数次临近死亡,可没有哪一次,如眼前这般,令他无处可逃。他不害怕死,可是他有未尽的梦想没有完成,他不想死。
生于死是个永恒的话题,能折磨的意志坚定的人,备受折磨。被困在生死边缘的,无论是谁,都有着各自的煎熬。富鬼牙齿紧紧的咬着,一杆枪顶在他的头上,他的眼神越来越愤怒。
魏潜欣喜的看着富鬼,他早就看富鬼不顺眼了,大家都是罗德大人的骨兵,凭什么富鬼被大头团长格外照顾,安排了最轻松的活计,而且暗地里还多次维护。
所以,接到向富鬼派任务的指令时,魏潜知道,修理富鬼的机会来啦。只要他在富鬼屋里,发现违禁的物品,那么他就能光明正大处决了富鬼。至于违禁物品嘛,富鬼的屋里有是最好的,即使没有,魏潜也会让屋里有。
瞅瞅富鬼的神色,魏潜欣喜若狂,富鬼越愤怒,说明屋里藏着的东西越发贵重。说不定,混进平西城的奸细正藏在富鬼屋里。对了,富鬼的小伙伴,每日都会去城外狩猎,他们完全可以将奸细带进城啊。
魏潜越琢磨,越觉得自个推测正确,真相就在眼前,他立功发财的机会,也在眼前。他的眼睛里现出红光,魏潜兴奋极了。
“干什么”,大头怒气冲冲走进院里,大声呵斥:“魏潜,我派你来传递任务,通知四五纵队速速集合。传递的指令呢传到哪呢?”
魏潜兴奋发烫的大脑,终于降温了,糟!光顾着想富鬼倒霉,忘了另一道指令了。
“报告大头团长,我怀疑富鬼窝藏奸细,只要团长等耐心等待,我就能找到证据,到时候只要抓住富鬼,就能问出奸细的下落。所以,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集合四五纵队。”魏潜挺着腰,自信满满的回道。
大头气得倒仰!骷髅虽然战力强,就是这点不靠谱,一个个脑子不知道装了点什么,只顾盯着自个的一亩三分地、自身的恩怨情仇,压根没有大局观,永远自己的情绪是老大,任意加戏,不听从指挥任意行事。
“乱七八糟”,大头指着魏潜鼻子骂:“究竟我是团长,还是你是团长。如果不听从安排,我就向罗德大人汇报。罗德大人英明神威,他的部下令出必行,不需要你这样肆意妄为的家伙。”
魏潜皱脸,不服气的嚷嚷:“我自会向罗德大人说明情况,大头团长放心,我对罗德大人的衷心日月可以作证,罗德大人的命令,我豁出命都会执行。至于你,算老几。”魏潜自从变成骷髅,力量处处不一般,自觉受到了上苍的眷顾,加入黑暗神殿后处处受重用,掌管了平西城治安,处处作威作福。后来投靠了百家宗,成了罗德对骨兵,憋屈在大头的职位之下,早就看大头不顺眼了。
今日大头急吼吼的赶来,肯定是为了给富鬼出头,哼,原来奸细是大头授意富鬼放进来的,好啊!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魏潜兴奋的指着屋里,喊:“搜,仔仔细细的搜。我看谁敢拦我,误了罗德大人的大事,告状精你担得起。”
大头怒气值蹭蹭上涨,拳头毫不犹豫凑到了魏潜得意的脸上,附加了大头所有怒气的拳头,威力了得,一拳头揍趴了魏潜。
手一挥,大头喊道:“都抓起来,格老子的,竟敢不听号令。还有你”,大头指向富鬼:“一起带走,和我去见罗德大人,对于不听号令的,我要禀告罗德大人,务必严惩。”
富鬼悬起的心,放下了。
吵吵嚷嚷的骷髅们,又咋咋呼呼的走了,吆喝喊打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大头离开院门时,回头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生待骷髅离得远远的,忙关了院门,冲进里屋,看见屋里或站或坐的阮碗、阿达和何大,眼泪忍不住的掉了几颗,忙用袖子擦了。
“呦,掉金豆豆了”,何大打趣:“小鬼,放心吧,你富鬼大哥不会有事的。”
阮碗点点头,写到:“等等吧,把屋子收拾好,富鬼就回来了。”
吴生抹抹眼睛,应了声,招呼小萝卜头们,开始收拾。
阿达问:“罗德的骨兵团团长,大头,你认识他?”
阮碗再次点头,写道:“他知道我来了